众将听了刘惜军的计划,神色都肃穆起来 ,这种深入敌腹的突袭,风险极大,毕竟是在几万人的重兵包围中杀出血路,稍有不慎将万劫不复。即使运气好,能够完整实施,也将造成很惨重的伤亡。营帐里的气氛有些沉默,刘惜军也不说话,静静的站在案桌后,眼神犀利的盯着大家。
李志勇跟随刘惜军时间最长,自身也是一根筋的猛将,见没人说话,按闹不住的跳出来,凶神恶煞般的叫了起来。:“末将请令,我部愿为先锋,直捣黄龙。”
他这样一喊,何斌和陈利镇也不能没有姿态,两人同时站出来应道:“末将遵令!”
刘惜军的脸色稍微松懈了一些:”李千总下午继续攻城,明日换何斌部攻城,陈利镇部明晚作为先锋,跟随听风旗行动。这一战,风险固然大,但是各位都是大夏军人,自当忠诚,英勇,无畏!乱匪势大,其主力不过三四万人,如何不能战胜?”
刘惜军换了副随意些的口吻:“兄弟们,我们这是去救援近卫军,想想看,这是多大的功劳啊,这一战打好了,朝廷里的老爷们一开恩,升官发财必然不在话下!”
众将欣然大笑,紧张的气氛一扫而光。
刘惜军双手抱拳,郑重其事的说道:“此战,仰仗各位将军!务必同仇敌忾,奋勇杀敌。”
:“诺!”
……
次日,守备军继续虚张声势的进攻湘水城,给守城士兵错觉,以为守备军就是在示敌以弱,更加不敢松懈。天入黑,营寨里的军士悄无声息的离开,只留下两百来人保证夜里的营火不熄,天将亮时分,这两百人自行往秀山县码头撤离。
小柱子已经联系上近卫军,陈卫虹接受了刘惜军的建议,做好晚上强行突围的准备。
队伍在无边的黑暗中默默的急速行进,隐隐有些风萧萧的悲壮,这是一次兵行险着的冒险,成则将近卫军一万多精锐赈救出来,败则丧失南方官兵几乎所有兵力。
孙燚带着八百重甲步卒轻装走在队伍最后,刘惜军征用了几十匹战马拉着车,装载了重甲步卒的所有装备,道路泥泞不平,马车动不动就卡在路上动弹不得,步卒们时不时需要连拉带推的帮助马车脱困,路上片刻不敢耽搁,三个时辰急行军七十里地,这需要士兵有良好的体魄和坚强的意志。
路上零星遇见乱匪的巡逻队,也被听风旗的小队分别清除,大军的动作始终没有被荡平军发现。终于在丑时将至,大部队到达攻击点,到现在为止,一切还很顺利。大军开始原地休整,士兵们开始进食,饮水,短暂的休息恢复体力。一个时辰后,战斗将彻底打响,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军队都将处于逃亡的路上,更没有时间休息。
陈利镇的队伍距离突破口只有三里的位置,几千人安静的藏在黑夜中,刘惜军也摸了过来,陈利镇神色严肃:“都尉,你来做什么,你应该到中军去指挥。这里一会打起来,我没有人来保护你的周全。”
刘惜军小声说道:“前面的路探过没有?有多少敌人?”
陈利镇低声说:“听风旗的兄弟们步行摸上去了,上去了六十多人,负责帮我们清理警卫,有动静我们就直接冲上去了,如果没有惊动对方,我们尽量靠近一点,最好打个出其不意。”
:“手上的记号都做好了吗?”刘惜军问。
陈利镇盯着前方:“做好了,双臂绑白布条。”
:“嗯,对面的近卫军也是双臂白布条。注意辨认,尽量不要误伤。”刘惜军心里还是不放心。
陈利镇抓着刘惜军的手臂:“都尉,你回去吧,我准备带人上去了。”
:“嗯!小心点!”刘惜军轻轻拍了拍陈利镇的肩膀。
陈利镇转身和手下传令员叮嘱了几句,传令员转身轻巧的跑了出去,不多时,队伍做好了出击的准备。朦胧夜幕里,一双双眼睛闪闪发亮。
:“跟上我,别出声音。”陈利镇对着领头的小旗们说道。转身,猫着身子压入黑暗中。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还是有些刺耳。而此刻,陈利镇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距离敌营不到几百步的时候,听风旗的一位兄弟在清除一个岗哨时候动静大了些,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很快,营寨里就发出惊呼:“敌袭!敌袭!”
:“有人杀来了!集合,集合!反击!”
喊叫声瞬间惊动了所有人,营帐里慌慌张张的跑出许多拿着利器,东张西望的士兵。
陈利镇一看行踪已经暴露,也不迟疑,抽刀在手,奋力向前一指:“冲锋,杀敌!杀敌!冲啊!”大喊着冲向前方营寨。身边的士兵们潮水般涌了过去,:“冲啊!杀敌!冲!”叫喊声响作一片,敌方营帐里的士兵们簇拥在一起,挥舞着刀枪,冲了出来。
几乎于此同时,远处黑暗中突然亮出无数火把,火把点亮了半边黑夜,惊天动地的嘶喊声响彻黑夜:“冲,冲出去,杀啊!!杀!……”这时近卫军开始突围了。随着近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