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傍晚,孙燚也没有找到合适埋伏的地点。
找了一个视线良好高处,车队开始露营,一切按照军队的模式,战马和大车赶成一圈,做成一道防护,家眷们都在圈内休息,吃过饭,除了晚上值夜的斥候们,所有骑士们和衣睡在马身边,这才是路上第三天,保持良好的体力才是最重要的。
将近凌晨,孙燚带着大柱子悄悄的摸出营地,云层遮挡了月光,夜黑无风,两人顺着来时的路,跑了近二十里地,才隐约发现前方洼地的几点篝火。孙燚指了指篝火方向:“大柱子,他们人不少,下手要狠,不要犹豫。”
大柱子闷闷的嗯了一声。
两人歇息片刻,等天边稍稍露出一点鱼肚白,隐隐约约能看的清楚人影,翻身上马,轻轻扯动缰绳,马儿一溜小跑起来,越跑越快, 向着那群人狂奔而去
。篝火边一下站起了一片影子,有人慌乱的跑到马匹旁边,翻身上马开始逃窜,有人听见马蹄声单薄,回头看了看,判断来者没有几人,反而翻身上马转身向孙燚方向冲来。
孙燚和大柱子的战马奋力奔跑,几息时间内就冲进了对面的队伍里,晨光熹微,也看不清楚对面有多少人,孙燚冷漠的扬起刀,见到对面的影子,闪电般的一刀劈过,也不管战果如何,再向第二个人影横扫一刀,刀顺势向左边的人影劈了下去,有滚烫的液体溅在脸上,也顾不上许多,左右连劈数刀,势如破竹,面前再无一人,刚刚勒马调转马头,看见大柱子庞大的身影冲过人群。
孙燚喊了一声:“柱子,怎么样?”
大柱子铜钟一样沉厚的声音:“我没事。”
:“跟我上。”孙燚大喊一声,又冲了进去,对面的队伍还没有来得及调转马头,孙燚又冲杀进去。
刀劈下发处尖啸声不断的撕裂黎明,偶尔有兵器相交发出的脆响都是戛然而止,孙燚左右劈砍,势如闪电,不知砍翻了多少人,眼前又是一空。
再次拨转马头,大柱子右手狼牙棒,左手揪着一个人冲了出来,跑到孙燚身边,把人往地上一丢。呲牙一笑:“抓了个活的,”一脸血污中露出一口大白牙,对面剩下的几骑回头看了一眼,看着两个人一身是血,杀神一样站在晨曦中,已然生不出战斗的意思,掉头就跑,手上的兵器当作马鞭拼命的甩在马身上,唯恐逃的慢了。
:“抓活的。”孙燚喊了一声,策马扬鞭追了上去,大柱子看准了一个人,奋力追了上去,不多会儿,孙燚马鞍上架着一个,手里提着一个,缓步跑了回来,大柱子从远处跑了过来,手里像抓鸡仔一样提溜着一个人,到了孙燚马前又是往地上一丢:“跑的太快,只抓了一个。”血污在脸上都结成了血痂,不好意思的一笑,掉下好几片。
:“嘿嘿,可以啦,柱子,你抓两个,我也才抓两个啊。”走咯,带回去审一审,看看这几位兄弟为啥要紧跟着我们呢。
几匹马失去主人,在尸首边徘徊不前,孙燚和大柱子将几个活口绑了绑,丢在马上,用丢在篝火边的水袋洗了洗脸,翻身上马,一溜烟的往回跑。清晨+阳光,照在年轻的脸上。
回到营地,营地里刚刚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出发,孙燚把几个活口丢给李砚,也不看李砚的表情,匆匆丢下几句话,转身就走。:“大肚哥,我先去安排队伍,人你看好,一会儿回来审啊。”李砚看着孙燚落荒而逃的心虚样子,狭长的眼睛更细了一些。
经过审问,才知道车队出平武城第二天,就有几支乱匪得到了消息,说是一支官员家眷的队伍要回到金陵,车队里有几十辆大车,车上装满了这些年官员们在平武境内搜刮的民脂民膏,据说价值高达几十上百万两。
这样一笔巨款,要在平武和安庆境内走上半个多月,随行的只有一支千人左右的骑兵护送,虽然是千人的骑兵,实际上才组建没有两个月,都还是没有见过血,没有打过仗的新兵,战斗力不堪一提。
这样的消息传出来,路上有不少家的乱匪就盯在眼里了,別说吃肉,就是喝口汤,也能快活很久。有人在这些匪军中穿针引线,试图将几家人联合起来,一起吃掉这支车队。现在抓到的四个人,就属于联合起来的几个势力中的三家。
孙燚和李砚再三审问,分别审问,确定几人说的供词基本一致。孙燚和李砚互相看了看,李砚挥挥手,来了几个士兵将这几个土匪抓了出去。
孙燚和李砚两人远远的跟在车队后面,两人的表情都不轻松,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砚问:“你觉得是谁?”
孙燚摇摇头:“不能确定,好几种可能。”
:“如果这个车队被抢,家眷被杀,骑兵被消灭,最得利的会是谁呢?”李砚眼睛盯着孙燚一眨不眨。
孙燚犹豫了半天:“你说,刘都尉会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想说,我们是鱼饵?”李砚直白的问孙燚:“用我们和车队做鱼饵,把周围匪军纠集在一起,一网打尽?”
孙燚想了想,又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