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厂长很生气,心头更是憋了一股怒火,狩猎队虽然是个临时部门,但对整个轧钢厂来说却非常重要。
没有狩猎队弄来肉食,厂里的小食堂就办不起来,虽说国家现在从国外引进粮食,使得全国的状况稍稍改善。
但依旧处于缺衣短食的状况。
因此,小食堂办不起来,就很难拉到订单。
没有了订单,又会恢复到以前上几天班就休息一天的情况。
其次,因为狩猎队收获巨大,厂里一般两天就会给工人吃顿肉,这大大提升了工人的凝聚性和荣誉性。
每次到部里开会,其他厂的厂长哪个不羡慕他刘某人。
而且,因为狩猎的猎物多,轧钢厂也分了不少猎物给部里以及其他部门,这段时间,部里以及其他单位多多少少都对轧钢厂进行了一定的关照。
在这个困难的年代,其他厂都举步维艰,唯独轧钢厂办得红红火火,这就是成绩,这就是能力。
甚至大领导隐隐向他透露口风,只要等这段时间过去,他的位置也可以动一动了!
这样大好的局面,现在居然有人要来破坏。
他如何不愤怒。
同时,他也有些埋怨高言,后勤部刁难你,你难道不能找我反应?
非得使小性子!
但他又不能真正的责怪高言,毕竟睡觉后勤部无缘无故地把奖励给取消了呢?
再说,对高言的性格他也有几分了解。
对当官根本就没有啥兴趣。
如果真把人家给惹火了撂挑子不干,他找谁哭去。
毕竟以高言的狩猎本事,就算不在轧钢厂上班,说不定人家能活得更加的滋润。
毕竟随便打一头野猪卖掉,就能舒舒服服过几个月。
“头疼啊!”
刘厂长揉了揉太阳穴,同时心里琢磨着该如何收拾后勤部主任。
第二天休息。
高言也没有去轧钢厂。
而刘厂长则把一干领导给召集起来开会。
在开会前,他已经提前和陈书记以及另外几个副厂长沟通过,不过,欧大朋被排除在外,因为后勤部是欧大朋的主管部门。
谁知道这件事中有没有欧大朋的手尾。
刘厂长也没有第一时间发难,先是讲了厂里生产,安全等方面的问题。
然后再看着后勤部柳大石问道:“柳主任,虽说咱们讲究以节约为美德,但在招待重要客户还是不能小气,这毕竟关系到我们轧钢厂上万人的吃饭问题,你说是不是?”
“是,厂长您说得对!”
柳大石忙不迭的道。
“既然你也认同我的说法,为什么在昨晚的招待中后勤部只给了那么点食材?”刘厂长厉声质问。
柳大石脸色陡然一变,下意识看向欧大朋。
但欧大朋却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似乎这件事完全和他不沾边,但实际上,欧大朋内心也掀起了不少的风浪,正琢磨着该如何应对!
眼见欧大朋不理会他,柳大石只能硬着头皮道:“厂长这也不能怪我们后勤部啊,因为狩猎队接连三次狩猎都没有什么收获,以前积攒下来的东西又被上级部门给运走了,我们后勤部也没有办法!”
“这不对吧,自从狩猎队成立以来,那次狩猎没带回足够的猎物,为什么临近三次都没有什么收获呢!”
这时,许大力插口道:“我好像听说,你们后勤部故意为难狩猎队,把他们的奖励给扣了,狩猎队的奖励可是咱们厂领导一致商量出来的结果,如果柳主任不满大可以向厂长提意见,又何必行小人之事!”
许大力虽然是当兵的出生,但口才还是不错的,一番话直把柳大石给怼得哑口无言。
“嘭!”
刘厂长生气地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厉声质问道:“柳大石,有没有这回事?”
“我……我!”
柳大石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这时,欧大朋缓缓开口:“刘厂长,我说两句。”
“欧副厂长请讲!”
刘厂长收起怒意,平静地道。
欧大朋继续道:“陈书记,刘厂长,我刚调来咱们轧钢厂不久,对咱们厂里的事也不太了解,后勤部是我的主管部门,当我发现后勤部对狩猎队的奖励,感到有些吃惊,因为这奖励实在太多了。
我担心犯错误,所以,就让后勤部暂停发放当日的奖励,等把事情弄清楚后,如果狩猎队的确应该拿到这么多奖励,再发放不迟。
可万万没有想到,那高卫国同志居然和我闹起了情绪,在狩猎途中消极怠工……!”
听到这里,刘厂长和许大力都是脸色一变,这欧大朋好狡猾,三五两句不止把自己身上的责任给摘得一干二净,还得给高言扣上一个消极怠工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