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宫人见皇后发话,全都安静了下来,兰珠走到阿城身边道:“主子,他们就是狗眼看人低,见咱们宫受皇上冷落,少了许多月钱,便纷纷发难,就该将她们都打发了,换些新人进来。”
阿城无奈的摇摇头道:“换再多的新人不也一样吗,该编排你的依然会编排你,还是安安稳稳的好。对了,让你送到各宫的寿面,送到了吗?”
不问这话还好,一问这话兰珠顿时一肚子的委屈:“本来不想告诉您的,那帮子势利眼,连谢都不说一声,最可气的是那个丽妃,让人把寿面当着我的面喂了她养的猫猫狗狗,实在是太气人了。”
就在此时,先前和兰珠顶嘴的那个宫婢芝兰夹着一个包袱走到了阿城身前,说道:“皇后娘娘,既然您同意我们离开景阳宫,那奴婢就先走了。”
“你混账!”兰珠气恼的要上去抢她的包袱:“主子现在失势了,你就要走?之前分月例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消极。”
那芝兰把包袱一扔道:“主子都发话了,你一个大丫鬟有什么资格说我,不就是几件衣服吗,你要的话给你就是了,等我去到了春阳宫,新主子还会赏赐我的。”
“哦?这没怎么样呢,就找新主子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顿时吓的众人纷纷跪倒:“万岁!”
阿城此时见到许久未见的元功,心里竟也又惊又喜起来。
“陛下,臣妾恭迎圣驾。”
元功嘴角一动,上前将她搀扶起来,说道:“我不来找你,你就不去找我是吗?难道向我低个头就那么难吗?”
阿城一激动,竟掉下了眼泪,讷讷的说:“皇上政务繁忙,臣妾怕打扰了你。”
元功轻哼一声:“我忙你才更应该去照顾我才是,让这帮白眼狼作贱,你这主子是怎么当的。”
此言一出,吓的芝兰赶忙不住的磕头。
元功突地飞起一脚,刚好踢到芝兰的下巴上,顿时让她鼻口穿血:“混账东西!欺主欺到皇后头上了,你是嫌自己家的人活的命长了是吗?”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皇上息怒,求皇后息怒。”
向来以护妻狂魔自居的元功,又岂会轻易的饶了她,冷冷的说道:“还要找你二舅给你调宫?呵呵,好啊,那朕帮你调一调好了。梁珫!”
“奴婢在。”
“将这贱人打到浣衣局去,不许让她吃饱,不许让睡足,直到活活的耗死!还有她什么二舅,一并打发了!再把她宫外的全家老少都发配骨嵬大陆去,自生自灭,永远不许回内陆!”
“夫君......”阿城想要劝阻:“这样惩罚是不是太重了?我不想因为徒生杀孽。”
元功摇头道:“与你无关,皇家的威仪是不可挑战的,不仅仅是她,除了兰珠之外景阳宫从上到下所有人全都赐死!”
“啊?!”随着阿城的惊呼,几十个宫人纷纷跪倒在地不停的求饶着。
“皇后受辱,竟没一人出来阻止,要你们这帮奴才作甚!都给朕去死!”
“陛下!”皇后娓娓跪倒道:“不可,杀孽太重了。”
元功一把将她拉起,随即对梁珫道:“放出消息去,就说朕来给皇后祝寿了,后宫谁不来就让她们自己看着办。”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挨个宫通知。”
元功转头对阿城道:“我就是想告诉所有人,即便是冷落了你,但心里依然有你,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随着金乌卫大肆的逮捕,没一会功夫景阳宫内所有宫人全都被带走,内侍局得知后赶忙抽调各宫最得力的奴婢和内侍前来补位。
待到中午的时候景阳宫从上到下早已焕然一新,阵阵丝竹之声传出,仿佛从来没发生过捕杀之事似的。
“恭喜皇嫂,贺喜皇嫂,祝皇嫂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元功正和阿城吃着酒宴,一个大咧咧的声音传了进来,正是元弼之子韩王元亨。
他一见到元功后,赶忙跪倒在地道:“臣弟给皇兄、皇嫂请安了。”
元功微微一笑:“真不错,这些兄弟里,只有你还记得你皇嫂的诞日。”
元亨自鸣得意的点点头,随即让仆人将寿礼抬了进来道:“臣弟知道皇嫂好佛,特意让人求得一尊羊脂玉的观音菩萨,送给皇嫂做贺礼,还望皇嫂笑纳啊。”
阿城因为受到早上元功杀人的惊吓,此时还心有余悸,只微微点点头道:“韩王破费了。”
“不破费,这点东西小意思,和二哥......不,和皇兄对我的救命之恩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原来当年元弼被诛杀时,元亶曾经下令让元亨陪葬。元功觉得元弼虽然死了,但其在军中的地位是无可撼动的,若是能救下元亨,日后一定能为其所用,所以便让金乌死士秘密将元亨救下,养在栖霞山庄,直到自己登基了,这才将他放了出来封为了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