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更何况那些都是您的臣子啊。”萧裕有些激动。
元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臣子难道不该支持皇上吗?还是说他们想篡位也该得到我的原谅?”
见萧裕怔住,元功又道:“冷罡的事我比谁都清楚,然而这个国家看上去稳定,实则暗流涌动。就拿我那胞弟元才来说吧,他如果没有觊觎之心,又怎会千方百计的通过内侍来打听我的起居健康情况?这该是一个臣子做的事吗?他的拥趸元谟在边境陈兵三千,清一色是被我抄家问斩之人的后裔,这是打算干什么?还恬不知耻的要叛逃去南诏,如果我没有金乌卫,这些事能知道几件?萧裕,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在做臣子的时候也讨厌夜枭组织,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它吗?”
萧裕睁大了眼睛,回道:“是因为......那个。”
“对!你想的没错!是因为我要反元亶,它们就是我最大的障碍!如今我做了皇帝才发现这些暗客是最有效的工具,可以让那些有觊觎之心的贼子胆寒,这就像盗贼怕官府里的差人一样,如果没犯法,又何必怕差人呢?如果犯法了,那么伏法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我会因为贼怕差人,就下旨裁掉所有衙署里的捕快?”
“不能,臣明白了,陛下息怒。”
“唿。”元功长吁了口气,靠在了龙椅上说道:“我以为你会理解我,没想到你竟和他们一样,在这件事上迂腐。”
萧裕赶忙将梁珫手上的茶水递了过去道:“行行行,这件事上我是迂腐了,大皇帝陛下息怒,臣知错了。”
“算了!不和你一般计较。有个事需要你去做。”
“请陛下下旨。”
“监修国史。”
“啊?监修国史?这......这是丞相所做之事啊。”
元功点头道:“太祖爷爷神武英明,受命于天,其功之大,昊若骄阳,光于四海,我怕那些史官们有所遗漏,所以让你去监修,至于丞相修史的事嘛......你也该当丞相了。”
“陛下不可!臣虽得圣宠,却唯有尺寸之功,怎可连升三级位居丞相之位。”
“哼,装什么装,从你到上京城赶考那天开始不讲究矢志做丞相吗?如今我要封你做丞相了,反倒推三阻四的,难不成你觉得自己没有做丞相的本事?”
萧裕赶忙道:“当然有了,全北野上下还有谁比我更懂治世安国的,臣之所以推辞,是怕有人说闲话,诋毁陛下任人唯亲。”
元功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先去把国史修了,至于丞相的名号......等开春启用了新的年号,再一并宣封。”
“是,那臣谢陛下了!”说着,跪倒在地磕了个响头。
“萧裕。”元功让他平身后问道:“冷罡密报说,元才在朝中有内应之人,但金乌卫却从未察觉,能躲开他们耳目的人着实不多,你觉得会是谁呢?”
萧裕想了想道:“朝中有能力做内应夺取天下的,无非是三公三师、左右丞相、平章、尚书令、中书令以及各部尚书,但正如陛下所说,能逃过金乌监视的,一定是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角色。就臣所知道的,三公三师老迈昏聩,绝对不会参与此事,左右丞相又都是外姓,即便想反,也轮不到他们。臣是平章,只会忠诚于陛下。尚书令是臣兼着的,中书令又长久空缺。所以......能做到内应本事的,就只能是剩余的宗室之人,且拥有实权。”
元功一怔:“照你这么说,那只有枢密使元末、兵部尚书元雍、大理寺元都了。”
萧裕点头道:“元末生性豪迈,你让他去冲锋陷阵没问题,让他去夺位篡权,哼......早就会写在脸上了,所以一定不是他。至于元都......他给人的感觉倒是城府极深,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臣不好猜测,而元雍,恭敬的如猫一般,他会造反吗?”
元功摇了摇头道:“你我在造反之前,何尝不是如猫一般温顺,没有成事之前谁又会伸出利爪呢?”
“所以你怀疑元雍?”
元功思索许久道:“若只是他,绝没有那个胆量,但别忘了,他可有个女诸葛常伴左右,那女人绝非善类。”
萧裕抱拳道:“陛下如果想除掉元雍,那臣去罗织他的罪名便是,趁势把那女人一并除了。”
元功摆手道:“别急,元雍治理兵部还是有些本事的,若贸贸然将他除掉,一来自损一臂,二来受人口实,容我再想想。不过......那个女人留不得,必须将其铲除了。”
萧裕道:“这个容易,陛下可以试探一下元雍,若他真有反意,定会露出马脚的。”
“怎么试探?”
萧裕道:“将他改为会宁府尹,然后等他到了会宁府再改为东京留守,济南府尹、西京留守等,只要他有怨言自然会露出马脚,若他一心听命,那便是冤枉他了。最关键的是,从元才嘴里翘出话来。”
元功一愣:“这么多地方别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