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个衙役不敢耽搁,马上将元功三人带进了县衙,而百姓则被关在了门外。
县令徐知锦上任已有三年,按照以往的规矩此时应该升迁到更高的级别去,但是因为燕京城刚刚建成没多久,为了维稳这才将其按在了宛平县里,不得升迁。
他刚刚换好官袍便急匆匆的登上了衙门的高堂,拿起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下去。
“哪个是原告?”
元功指了指自己这边的三个人道:“我们都是原告。”
“都是原告?那被告又是谁?”
衙役赶忙来到他身边,将元功所告之人给他详细说了,顿时将他吓出一身的白毛汗。
“大胆刁民!”徐知锦怒吼道:“你们知不知道告官要先被打二十大板?”
萧裕呵呵一笑道:“有功名者除外。”
“你们都有功名?”
萧裕点了点头道:“在下萧祚,是天德四年的举子,那位是叶安阳,与我是同年,按国家法度,秀才以上不用跪拜,不用受刑。”
徐知锦可不是傻子,看到几个人的衣着打扮,再看他们的谈吐,觉得绝不是泛泛之辈,于是点头道:“板子就免了,既然几位都是举子,为何不知道官场上的规矩,那右相岂是几位所能告的,看在都是同僚的份上,在下奉劝几位一句,还是别做徒劳之事了。”
元功轻哼一声道:“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你偌大的宛平县竟有万亩土地沦为私产,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成为他人奴隶,做县令的难道不觉得心痛吗?”
徐知锦一怔,默默的摇摇头道:“不然呢?难道我就不知道百姓越多,我的功绩越大吗?可是凭我这七品小官想要去管一品国丈,那不是鸡蛋撞石头是什么?”
元功道:“若是清官,又何必怕撞石头,若是庸碌之人,一辈子也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辈。”
徐知锦见他如此嚣张,不由得有些震怒:“你一个候补的进士,竟也敢这般嘲弄本官,信不信我将你们捕了,送到右相府去?”
元功轻哼一声道:“就怕你不敢捕!”
“来人,将他们抓了!”徐知锦大吼一声,几名衙役纷纷冲了上来。
就在冷罡刚要动手之际,元功拉住了他。问道:“县令,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还想找本官的后账?告诉你也无妨,本官姓徐名知锦!乃是天德初年的进士。”
“徐知锦,好,我记住你了,不过你最好把脖子洗干净等着挨刀子。”
“哈!还这么嚣张!给本官将他拿下,送到右相府去!”
“是!”
几个衙役不由分说,将元功等人全都抓了起来,没一会功夫便装上了囚车,浩浩荡荡的送往燕京城去。
“没想到这相府竟然有私牢呢。”萧裕倒在松软的稻草上对元功说道。
元功点了点头:“他是越发的没了规矩,若不是阿城,就这样的人又怎能上到右相的位置上。”
“你说,他会怎么处理咱们?”
冷罡在一旁插话道:“他敢怎么处理,还不是乖乖的放了吗。”
元功轻哼一声道:“放?真没那么容易,冷罡,你现在能出去吗?”
冷罡看了一眼手臂粗细的木质栏杆,想都没想的便伸出右手来打出一个寸拳,“啪”的一声,那木质栏杆登时被击的粉碎。
他闪身钻了出去,回头道:“主子,你们也一起出来吧,等咱们回宫再说。”
元功摇了摇头道:“不用管我们,你去看看单恭在干什么,回头再带些金乌卫来接我们。”
“是!”
冷罡向地牢门口处走去,刚一转弯便迎面碰上两个巡逻的家丁。
“谁?干什么的?”家丁吼着,瞬间拔出刀来。
冷罡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从官靴后面拔出自己的短匕,身子一跃已跳到他们跟前,手起刀落,顿时让二人的脖子处鲜血喷涌而出。
解决完家丁,他潇洒的走出了地牢,几个纵越过后便顺着灯光来到了后院单恭的寝室外。
“怎么唉声叹气的,在朝廷上遇到什么难处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窗内传来。
冷罡用食指沾了些唾沫,将窗户纸打湿捅破,向里面张望了一下。
原来说话的正是单恭后续弦的女人,也就是他的大嫂,元功的亲姑姑乐平公主元氏。
“朝里倒是没什么事,主要是今天宛平县县令上报,说有人到县衙去告了我兼并土地的事。他不敢处理,就把人押上了囚车,送到了咱们府上来。”
“咱们府上?他这不是送烫手的山芋吗?前不久皇上刚刚下令,让全国各地清查土地兼并的事,这时候就把屎盆子送过来,简直是顶风作案。”
单恭挪动了一下肥胖的身躯,道:“若是普通人告我,那倒是没什么,可今天这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