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如璎凄然一笑:“既然盛统领都这么说了,看来我是避无可避了,如果可以选,这一身的功夫我宁愿没有。”
元功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随即轻叹一声道:“你好好的带寿儿吧,有些事情不要去想着争,因为那都是老天注定的,争即是非分之想。朕相信你,光英的事绝不是你所为。”
“相信我?”戴如璎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难道我不是嫌疑最大的吗?”
元功无奈的摇摇头道:“就是因为你的嫌疑最大,而且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你,所以你是最不可能去做这件事的人。”
“为什么?”
元功凝视着她说道:“如璎,如果你真的想做这件事的话,你会如何从事?”
戴如璎一怔,思索了片刻道:“臣妾绝不会对光英下手,因为那样太明显了。”
她后半句没讲,但元功已经猜出了一二,于是点了点头道:“是,以朕对你的了解,你会对皇后下手,亦或者是对皇后的贴身奴婢下手,让她们犯错,然后被朕冷落,最后伺机拿下皇后的宝座,以除掉光英。”
戴如璎默默的点了点头道:“若我做了皇后,就是未来的太后,我会有大把的时间来想如何对付太子。但是......我对天发誓,我绝没有那样的想法,臣妾一心想的就是抚养寿儿长大成人,保他做个太平王爷,这北野的大宝不是谁都能坐的,会让人陷入孤独,更让人身心疲惫。”
说着,她深情的看了一眼元功,眼神上除了关爱竟没有半点怨恨:“夫君,可以让他做个这样的太平王爷吗?”
元功轻叹一声,嘴角微动,言道:“做不做太平王爷和皇帝,都由不得他,但只需要明白一点就行了,那就是安守本分。”
说罢,他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戴如璎的脸蛋,转身离开了华阳宫。
回德怀宫的路上,盛志疑惑的问道:“皇上,就这么放过了元妃?”
元功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盛志:“你还认为是她所为?”
盛志叹了口气道:“偌大的禁城内,也只有她有那本事,可以一击致命。”
元功摇了摇头:“你对她还是不了解啊,她在后宫里是最聪明的女人,绝不可能犯下那么低级的错误,利高者疑是没错,但疑太多了就是蠢了,在朕看来,做此事的人有些画蛇添足了,故意留下了那么多疑点,反倒让人没了怀疑。你想想看,如果真是她做的,她会再做一个草人放到我们能搜到的地方吗?如果真的是她做的,她会让人看到那具没烧干净的尸体吗?一个心思缜密的女人若是能留下这么多证据,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盛志恍然大悟:“欲盖弥彰!”
“嗯,所以朕说了,绝不是她做的。不过......这件事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还不知道该如何向阿城交待呢。”
盛志微微一笑:“以皇后的睿智,您只要把自己的猜测和她说了,她自然是会原谅的。”
元功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心想要为国事操心,却被这家事所扰,唉,这皇帝还真难做啊。”
盛志道:“这也就是您,若是元亶的话,恐怕华阳宫上下所有的人,包括元妃都已经成为死人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元功独自坐在龙书案前拄着下巴冥思苦想着。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悄悄来到门前,轻轻的敲击了四下,三长一短。
元功抬头看了一眼,随即说道:“进来吧。”
那黑影身着斗篷,快速的开门进来,立在了龙书案前,抱拳道:“奴才鹞鹰参见主子,不知陛下深夜唤奴才前来,有何吩咐。”
借着烛光望去,眼前之人戴着一副般若面具,身材中等,听声音似乎也如此前的樽雨一样用牛皮带扯住了喉咙,致使本来的声音发生了变化。
“你是第三只鹞鹰,朕不会问你的真实身份,唤醒你也不是贸贸然的行为,只是想让你帮朕查一个案子。”
鹞鹰低声道:“主子是想查皇子光英压胜的案子吧?”
“你知道?”
“嗯,回主子,鹞鹰的情报系统是互通有无的,我们有自己的沟通渠道。”
“好,那你有什么眉目吗?”
鹞鹰道:“能做此事者,正如盛志所说,其中必有蹊跷,从嫌疑人来看不外有三,一是其他有觊觎之心者,想毁皇上的皇嗣,从而篡权夺位,二是......二是皇后......”
“皇后?!怎么会?虎毒尚不食子,她又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
鹞鹰道:“主子,您是关心则乱了,没有静下心来理清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奴才假设说,皇后眼见立太子之期即将来到,为了更保险的将光英皇子立为太子,那么就一定要除掉与其有竞争关系的子嗣,而元寿皇子恰恰是这其中的关键。您说利高者疑,难道皇后就没利可图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