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来到,这一日才用过了早膳,宗正方便递牌子进来参见。
“宗卿这个时辰来,是光英有事吗?”元功赶忙问道。
宗正方为笑着摇摇头道:“皇子无碍,健康的很,只是......只是微臣有一事不敢擅自做主,还请陛下示下。”
“哦?连你这有大学问的人都解决不了,难道朕就能吗?”
宗正方尴尬的点了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来,递给了元功道:“这是......这是乌黛夫人,也就是内子的外甥女唐夏所写。”
“唐夏?她还好吗?”
宗正方摇了摇头道:“那乌黛自从被贬为节度使后,每日私自饮酒作乐,全然不顾唐夏的感受,偶尔还会对其谩骂殴打,实在是不成体统。”
“他饮酒?朕不是下令官家禁酒了吗?”
梁珫赶忙道:“陛下,禁酒令虽在,然大臣私藏佳酿者屡禁不绝,因为是私底下偷着喝,大多没有管束。”
元功接过那封信来,却见信封上写着:“叶安阳公子台启。”顿时一怔,问道:“这是写给朕的?”
宗正方点点头道:“确切说是写给叶安阳公子的,臣当时没有得到陛下的允许,就没敢将陛下的身份告知唐夏。信是她出阁前写的,委托微臣转交,然而陛下几个月都没在京城,便耽搁了下来。”
元功轻叹一口气,将信笺抽了出来。
这信虽然不长,但字里行间却能体现出对叶安阳的喜欢和赞许,她说自己命运不济,只能听从父母的安排嫁给并不喜欢的乌黛,与叶公子一见如故,只可惜未能有缘再见,今已嫁为人妇,祝他一切顺遂并考取功名。
看完信后,元功闭上眼思考了许久,随即对宗正方道:“她可回门看过令夫人?”
宗正方道:“乌黛身处偏远之地,未曾让其回门探视过。”
梁珫是个极其伶俐的人,此时见他犹豫,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于是接话道:“陛下,乌黛虽然被贬为节度使,但其许国王的王爵依在,下个月是圣母皇太后的诞日,按照规矩,各王侯的夫人要进宫给太后请安祝福的,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将各王妃召集进宫祝寿如何?”
元功顿时眼前一亮,对唐夏的感觉就如同当初见到裴满时一样,尤其是听到其在乌黛府上受到家暴后,更是十分的怜惜,于是点了点头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姐,我们终于到上京了,这一走就是半年多,真的是恍如隔世啊!”
再次回到上京城的唐斯琪欢快的就如同鸟儿一般,扯开车帘望向熙熙攘攘的街头。
“是啊,若不是皇上开恩,让我回来给太后祝寿,恐怕......恐怕就要老死在许王府了。”如今虽然是一副少妇装扮的唐夏,依然拥有少女般的心境。
“我要去素心斋吃点心,这都半年没吃桂花糕了,馋死我了。”唐斯琪叫道。
“行行行,依你,你想吃什么就尽管吃,咱们这一次出来最少可以在上京城逗留一个月的时间,要是能......要是能见到他就好了。”
“你是说没那个书呆子登徒子?”
“你别老这么说人家,他谈吐不凡绝非普通的世家子弟,再说了,人家只是看我一眼而已,就被你说成了登徒子,实在是太没礼貌了。”
唐斯琪吐了吐舌头道:“你喜欢人家也没用,毕竟你现在可是许国王妃。”
“王妃?哼,一个落魄的许王,每日以酒代饮,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复起之日了。”
“我看啊,你就是不知足,多少人还不如姐夫呢,不也庸庸碌碌过一辈子吗。”
“人和人不能比,父亲在我小时候就找人给我算过命,说我绝非是普通人,生有凤相,就连表姨夫都说我长得像前皇后裴满。”
“啊?那可是妖后啊。”
“别胡说,裴满和当今皇上有过一段姻缘的,如果让我有机会见到皇上,我想他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喜欢上又怎样?他还能把你从火坑里面捞出来不成?还是说能让你做皇后?”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在了宗府门前,二人在家奴的搀扶下走下了车,宗府管家赶忙上前行礼道:“许王妃驾临,老奴恭候多时了。”
“李叔别这么客气,您还是把我当小姐来看待就好,这上京城的王妃多的是,但唐家小姐却只有一个。”
唐斯琪在一旁插花道:“什么一个,难道我不姓唐吗?”
唐夏白了她一眼道:“就你伶牙俐齿,总不见话掉在地上。”
管家赶忙带着二人去到府后见宗夫人。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了午饭,就在姐妹俩打算回到自己房间时,路过了二院的书房。唐夏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书房,驻足之处正是当时遇见元功之地。
“姐,你又想他了?”
“嗯,和乌黛那个武夫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