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恭前脚出宫,阿城的贴身婢女锦兰赶忙问向阿城:“主子,您真的要临朝称制?那可是皇上的禁忌啊,即便他待你如何的好,也不该犯如此大的险啊。”
阿城低头蹙眉道:“我又何尝不知称制的危险,但是为了光英,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我一心为了夫君,可他......他现在待我却远不如元妃,我怕......我怕有一天真的会发生父亲所说之事,到时候我的安危是小,而光英的未来则是重中之重,历朝历代被庶子篡位弑君的事还少吗?”
锦兰安慰道:“陛下应该不是那种糊涂人吧?”
阿城摇了摇头,将目光看向窗外深秋的景色,半晌后叹息道:“今夕何夕,谁又能知道呢?”
另一边厢的华阳宫内,戴如璎已接到小内侍的密报,清楚的知道了单恭此行的目的。
她一边抱着刚刚满月的元寿,一边嘴角带俏的吩咐道:“去,把这个消息传给萧裕,让他提前做好预防,免得被人占了先机。”
小薇点头道:“是主子,奴婢这就让 人去告诉萧大人。”
戴如璎摇头道:“阿城啊阿城,想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男人的朝政岂是女人碰得了的,夫君是何等的英明,你正把他对你的爱抛诸脑后,既然你不珍惜,那我戴如璎拿来就不算对不起你吧?”
言罢,她又看了看襁褓中的孩子,笑道:“乖,寿儿,用不了多久,你便是取代光英那个短命鬼的君王了,娘亲绝不会让他活过三年的。”
萧裕正在府里检验萧修然的课业,管家突然来报:“老爷,宫里有人来传话。”
萧裕一怔,问道:“是皇后的人还是元妃的人?”
管家道:“是元贵妃的人。”
萧裕疑惑的摇了摇头道:“告诉来人,说我正忙于孩子的课业,不方便见他,谢绝了吧。”
管家一怔,赶忙道:“老爷,那可是元贵妃的人啊,万一有什么事呢?”
萧裕自负的一笑:“没事不能见,有事就更不能见了,如此风尖浪口之时,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一旦让人冠上一个勾结内廷的罪名,就算是皇上,也未必能保的了我,与其说以身犯险,莫不如回避躲灾,即便......即便是事关重大,也在所不惜了。”
“是,我这就去回绝他。”
管家刚走,夫人穆延芷便过来说道:“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那元贵妃是皇上眼里的爱妃,她能给你传消息说明是有心拉拢你,你竟不见?”
萧裕轻哼一声道:“妇人之见,谁都能看的明白,她如今与皇后一族对抗,目的既是为了自己的皇后梦,更是为了他儿子能当上太子,所谓的拉拢,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以我对皇上的了解,即便戴如璎再怎么得宠,也不会有皇后那样的地位。所以不参与她们之间的争斗才是明哲保身。至于我......哼,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只要我做得正走的直,皇上就不会对我不满。”
“这么自负?”
萧裕点头道:“不是自负,是出于对他的信任。”
“那万一是朝中有人想对付你呢?”
萧裕道:“不用说我也知道是谁要对付我,别忘了我除了有皇上的金令外,还有冷罡的金乌近卫的指挥使令,他乌黛和单恭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当中,下午的时候已经有人将他们的计划和盘托出了,我要是 想钓大鱼就该放长线,任由他们上窜下跳好了。”
“唿,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穆延芷靠在了他的身旁,看向正写着书法的萧修然。
“什么?他竟然拒绝听本宫给的消息?”戴如璎在得知萧裕将信史拒之门外后,十分的意外。
小薇道:“是啊,非但不见,甚至连门都没让进,这萧裕实在是太狂妄了,活该他被人整。”
戴如璎细思一阵后说道:“不,这不是狂妄,而是自信,能解释他为何这么自信的理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早就得知了自己的处境,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
嘴上是这么说,但戴如璎的心里却十分的别扭,她是真没想到萧裕会如此的不识抬举,若换作旁人能与自己结盟都会义无反顾,可偏偏这位独得圣宠的萧裕却似乎在躲着自己。
五日后的大朝议又如期而至了,讨论完政事之后,乌黛嘴角一动,微笑道:“诸位臣工,今天有一事需要大家议一议。”
众人怔住了,毕竟乌黛通常不会在这时候发言。
乌黛道:“前几日本相收到密报,祁州有奚族人准备闹事,而朝中有人与他们秘密勾结,意图复辟东丹国。若此事是真的,那我们该如何处之啊?”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兵部尚书元雍最先站出来说道:“请乌相马上下令,我兵部调集祁州之兵迅速将此团伙剿灭。”
乌黛轻哼道:“一群跳梁小丑,剿灭他们如同吹灰而已,不足为奇,本相想说的是与他们勾结之人的事。”
右相刘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