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罡。”元秉德如同见到鬼魅一般看着少年,渐渐的松开了高怀贞的衣领。
“相爷,好久不见,还好吗?”冷罡落落大方的坐到了客位上,翘起了二郎腿道:“怎么?到你的行台衙署连杯茶都不给喝吗?”
“啊......有,有,您稍等。”元秉德曾经也是朝廷一品大员,但看到冷罡的时候,就如同耗子见了猫一般害怕。
高怀贞看在眼里,被搞的一头雾水,搞不懂眼前这少年是什么人,但想来应该是个极厉害的人物。
冷罡见高怀贞打量自己,嘻嘻一笑问道:“这位大人,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高怀贞赶忙摇摇头道:“没......没有,敢问您台甫?”
冷罡摇摇头道:“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这时元秉德慌慌张张的从下人手上端来了茶水,放到了冷罡身边,躬身道:“指挥使驾临,是朝廷有旨意吗?”
冷罡许是口渴了,喝了一大口茶道:“唉,这陕州不愧是三国交错之地,连茶叶都比上京城好喝了许多。”
元秉德赶忙道:“若是指挥使喜欢,走的时候我给你带上百斤。”
冷罡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一个武人,喝茶也是附庸风雅,还是山上的泉水更解渴一些。哦,对了,相爷刚才问我为什么来陕州是吗?”
“是,是是,指挥使还没告知呢。”
冷罡轻哼一声,抬眼死死的盯向元秉德,半晌后说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最好现在说出来,正好让这位......你是叫高怀贞对吧?”
高怀贞赶忙点了点头:“正是下官。”
其实冷罡有全国所有官员的情报,临出发前,他特意找出陕州官员的册子看了看,对于高怀贞的长相他早已熟记在胸。
“嗯,正好让这位高大人做个见证。高大人,还麻烦您找些笔墨纸砚来,把元大人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记录一下,我好回去交个差。”
高怀贞哪敢怠慢,二话不说就跑到书案前备好了纸墨。
元秉德此时已经猜出了冷罡来陕州的目的,但要自己讲出来参与谋反之事,那真的比登天都难,毕竟不说还有的缓,说了,就必死无疑。
“指挥使,我......我不明白您问的是什么意思?”元秉德强作镇定的问道。
“哈哈哈,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的说,那我就给你提个醒,你和逆贼元本、唐辩的事,说说吧。”
“元本?”元秉德脑子嗡的一声,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他不惊艳瞥向衙署大门,真希望自己的家丁或护卫此时能出现将自己救出去,逃往南诏或肇夏。
“是啊,说说你是如何和他商议的谋反之事!”冷罡合上茶碗,轻轻一掷,发出“啪”的一声来,这小小的响动就如同警钟一般让人心头一颤,就连提起笔的高怀贞也不由得颤了一下笔头,一滴墨汁落下,登时污了一片纸张。
元秉德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我......我没有!那是诬陷,我在陕州,如何能与元本同流合污去谋逆,一定是有人胡乱攀咬,还请皇上明鉴。”
冷罡叹息一声道:“若是你没参与,我会来问你吗?元秉德,我劝你乖乖的招了,别给我找麻烦,或许我会送你一件礼物。”
“礼物?”
“嗯,这礼物简直太好了。”
“什么?”
“让你瞬间死亡,没有一丝痛苦。否则的话......金乌死士的酷刑,我想你多多少少也是听过的吧?比如......猪鬃入乳,当年元思连一根都没挺过去,相爷你能挺几根呢?”
元秉德一怔,随即拔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来人啊,有人要行刺本官!来人啊!”
冷罡摇了摇头道:“你就算是叫上百人来又能怎样,在我冷罡眼里就如草芥一般。”
话音未落,十几个手持金乌钢弩的近卫在门外逼停了元秉德,一步一步的又把他送回了衙署之内。
“冷罡!你到底想怎样,在没有大理寺审判我之前,你不能乱用私刑。”
冷罡叹息一声,从怀里取出了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尔不思回报皇恩,结元本之乱党,负朕之盟誓之心,今萧玉已举告元本及尔等,首犯元本已诛,尔有何颜面苟活于世,着,赐死!钦此。”
元秉德听罢“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浑身颤抖的说道:“臣......臣真的是被冤枉的啊,朗朗乾坤犹在,然陛下却有兔死狗烹之意,冤枉啊!”
“够了!”冷罡喝道:“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开起了染坊,实话跟你说吧,你在京之时如何联络的元本,在元本家说的什么话,我们金乌卫早就了如指掌,现在在这假惺惺的污蔑陛下,元秉德,你不去唱戏简直是浪费了演技。”
“我......我没有!”
“好!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