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北野皇宫,一下子宫殿的主人。
宸妃李泫雅被赐回三韩省亲,而丽阳宮的懿妃则以进寺为已薨皇子元济成祈福念经为由也悄然离开了。
“主子,那两个宫的主位都走了,这可是天大的喜讯啊。”刚听到消息的小薇第一时间跑回到华阳宫,对戴如璎说道。
戴如璎一边刺着绣,一边微微的点了点头,那眉毛犹如远山含黛,若隐若现,这种柔和的线条为她的美丽增添了几分优雅与深沉。
她淡淡的说道:“慌什么,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李泫雅在后宫妃嫔中最小,心智也最为不成熟,不过是三言两语,就把她刺激的寻死觅活的,这样的女人也配和我争?至于樽雨, 不过是皇上的出气筒罢了,自从没了儿子,也就失了宠,离开皇宫是她最好的选择,一只飞惯了的雄鹰,又怎么会甘心被关在鸟笼之中。”
“那还有皇后呢?”
戴如璎轻哼一声:“生过了皇子,又没有什么特殊的恩宠,早晚会因为人老色衰失去皇上的爱,如今是本宫掌管着六宫,她?不过是个摆设罢了,等有一天本宫有了前朝大臣的支持,废后废储的事也是水到渠成的。”
放下手中的绣活,她站起身来舒了舒筋骨道:“圣母皇太后的生辰就要到了,该准备的寿礼都备齐了吗?”
小薇道:“齐了,这回可以从内帑掏钱,比之前送皇后的要多出了好多。”
戴如璎一怔:“用内帑的钱一定要做好记账,一分差不得。”
“是,娘娘,放心吧。”
近万里之外的陕州涌宁府,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聚在行台衙署内等待新上任的领行台三省事元秉德的到来。
几个新出缺的官员正交头接耳的闲聊着。
“看着没,这架子大的,当年皇上在中京做留守使的时候,也没这个排场啊。”
涌宁府知府高怀贞不耐烦的说道,他是中京大儒文洪的得意门生,在中京时便经常与元功交往,每次以文会友他都有出席,算得上是元功在潜邸时期的旧友。如今被封为涌宁知府,也是元功所授意的。
“可不是吗,这是打算给咱们一个下马威?还觉得自己还是丞相呢,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涌宁将军李赤诚也悻悻的说道。
“这陕州地处西北,是三国交错之地,派谁来不好,派这么个爷爷,这岂不是告诉别人陕州是后娘养的吗?”涌宁同知韩仙莱竟不耐烦的坐了下来。
“诶?老韩,你得到的消息准确吗?是今天还是明天,总不能让他家这么干等着吧?”高怀贞问道。
韩仙莱不悦的说道:“说是今天,邸报上写的清清楚楚,三月初四到陕州涌宁,不过谁知道是早还是晚。”
正在大家还想继续抱怨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高唱之声:“钦命陕州行台领三省事,钦差高宪元讳秉德大人到!”
所有人这才恭恭敬敬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全都垂手而立。
一会功夫,一个瘦高挑身材的男人,身着大红的官袍从众人身边经过,站到前方后,严肃的说道:“诸位辛苦了,本官到任陕州行台,日后还劳烦诸位鼎力相助,度过此春耕难关。”
“丞相万福。”所有人齐声高喊着。
元秉德轻哼一声,续道:“丞相这两个字休要再提了,如今的丞相是唐辩唐大人,本官是领行台三省事,早已不是位在中枢之人。诸位要是再喊本官为丞相,就是在羞辱本官。”
高怀贞是涌宁府最高官员,赶忙站出来抱拳说道:“元大人误会了,大家都是元大人在做丞相时提拔起来的官员,对元大人尊敬有加才称呼您为丞相的,再说了,圣意只是让元大人暂时来陕州领行台,待春耕后,元大人自然是要回中枢的,到时候依然是丞相,这般称呼倒也不足为奇。”
元秉德一怔,打量了一下高怀贞道:“你是新晋知府高怀贞高大人吧?”
"正是在下。"
“本官听说你与陛下是旧相识?”
“不敢瞒大人,在下在中京为士子时,确实与陛下有过几面之缘。”
元秉德一想起自己如今的遭遇,不由得对高怀贞心生憎意,轻哼一声道:“本官既然说了不许你们再叫本官丞相,你们就该言听计从,此事休要再提,若是再有下次,休怪本官翻脸。”
说罢,一甩衣袖走进了后衙,根本不管不顾这些等待了半天的官员们。
“得,又碰了一头一脸的软钉子,表面上是对我们发火,内里却是对着皇上来气呢,好心当做驴肝肺,接风的酒宴都省了,走吧老高,咱们喝茶去。”韩仙莱走到高怀贞身旁,拉住他的袖子就要往外走。
高怀贞此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自从出仕以来,他还从未有过这般冷遇,心里早已盘算好该如何向元功递折子痛骂一顿元秉德。
就在此时,一个身形猥琐的男人从各个官员身边经过,只稍微一停脚步扫了一眼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