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秉德别看上了年纪,但对美女的爱好却丝毫不减,他见唐辩说府上有肇夏美女,立马有些垂涎,说道:“你们啊,确实是不解风情,难得驸马爷都舍得把自己的歌姬捐出来供大家取乐,再不去可就是不给驸马爷面子了。”
此时连元功的小舅子单贞也打着圆场道:“是啊是啊,之前查胙王、皖王案,弄的大家身心疲惫的,难得一次放松的机会,同去同去。我听说肇夏美女天生自带异种体香,可以驱邪避凶呢,正好去去身上的怨气。”
见几个人都有了“雅兴”,元功也只好妥协,几顶绿泥大轿就这样来到了驸马府。
酒宴刚刚备好,众人纷纷上桌,乌黛突然问道:“唐驸马,我还真佩服你。”
唐辩嘻嘻一笑:“佩服我什么?”
乌黛道:“人家做驸马都对公主千依百顺,不养妾侍,不圈歌姬,你倒是好,该干嘛干嘛,从来不考虑公主的感受。”
唐辩轻哼一声道:“女人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虽是公主,却也只是个女人,要靠男人来维持这硕大的家业。所以公主还是很明事理的,更何况她嫁我五年,却未给我诞下一儿半女,所以对我纳妾养姬之事都是睁一眼闭一眼,没什么值得羡慕的。”
元秉德赶忙问道:“说好的肇夏美女呢?这都坐了半天了,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唐辩一扫纨绔的样子,正色说道:“美女的事稍后再谈,今天约你们来还有重要的事要谈。”
众人都是一怔,平日里他唐辩总是嘻嘻哈哈的模样,突然板起脸来确实让人有些意外。
唐辩续道:“诸位,你们都是朝中重臣,今个能到我府上的都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三公三师如今致仕的致仕,空缺的空缺,能左右朝局 的不外乎我们这几个人,有些事也该交代交代了。”
元功故作惊讶的问道:“交代?交代什么?”
唐辩摇了摇头道:“咱们都是聪明人,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行吗?此前我们做事如履薄冰,说不好听的,每日上朝前都要准备好棺材,指不定哪天就回不来了,刚才乌黛问我为啥养妾侍公主不管,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谁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明早的太阳,该及时行乐就及时行乐吧。我也想过致仕回家,做个富家翁,但现如今看......却也未必能安稳享乐,咱们那位皇帝喜怒无常,如果有一天想起咱们曾经做的那些勾当,说不定......”他说着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续道:“说不定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乌黛见状赶忙道:“不能吧?他不是说不再杀大臣了吗?对那件事还明发了圣旨,说既往不咎。”
元秉德接道:“我同意唐辩的话,他对自己两个亲弟弟都尚能如此,我们这些外人......”
说到此处,众人皆是唏嘘起来。
半晌后唐辩给每个人倒上一杯酒,说道:“所以今天请诸位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脸上,却见他仰起脖子将酒喝尽,说道:“该是准备后事的时候了!”
元秉德似乎明白他想要说什么,也端起酒来喝了下去,说道:“对!此前我们还满心期待留下胙王或皖王继承大统,现在他倒是把事做到绝处,所有有继统资格的人都给杀干净了。为了自保,咱们必须统一意见,不能任他鱼肉!”
在座所有的人都纷纷点头称是,唯独元功心有旁骛。
唐辩看他不表态,慌忙问道:“舅子,怎么?你还对他抱有幻想?”
元功微微摇头道:“我劝诸位还是要慎重一些,在没有更适合的继统人选之前,最好别露声色,而且......虽然元亶有可能再次沉沦,也有可能发生意外,但不是还有一个称过制的妖后吗?”
唐辩脸色一青,恨恨的说道:“哼!要我说,就该学当年辽王和老梁王那样,发动一场兵变,血洗皇宫,到时候连妖后一起杀了,反倒干净!”
元功反问道:“你有兵权吗?当年我父亲手握禁军三万,四叔掌管都元帅府,也有八千郊兵,太宗老迈,子嗣又多是未上过战场还没有兵权之人。这才有了宫变之事。可你看看现在呢?枢密院、都元帅府、兵部,没有元亶的手谕,三家合在一起也不能调动五十人以上的禁卫。若是从外地调兵回来,没行军一百里地就会被沿途的各节度使按下。你们空有想法就是痴人说梦,所以还要从长计议。”
乌黛道:“那毒杀呢?或者用你手上的金乌死士强攻?刺杀?”
元功又摇了摇头:“自从逍遥丸的事之后,元亶每次吃东西之前都有人试毒,他宁愿多等一会吃冷食,也不想被人毒死。至于我的金乌死士......殿前都点检司虽然解散了,但禁卫军却不是吃素的,里面既有夜枭余孽,也有殿前都点检司的残余部众,各个武功不凡,真要是打起来,还没接近寝宫,恐怕就全军覆没了,像这种赔钱的买卖,我梁王府是不会做的。”
唐辩急道:“这也不行,那些不行,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