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弟业已查明胙王联合皖王及其党羽元思、元达、元宪、元鹰等一众十四人谋反之事实,内有殿前都点检元思做策应,外有皖王元常彦三万大军、胙王两万大军做主攻,本想于今年六月十六刺杀陛下于木兰围场,因军中哗变而耽搁,现已枕戈待旦,对我上京形成威胁。”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元功将胙皖二王谋反的事公之于众,不仅将在场与之关联的官员吓的浑身颤抖,就连元亶也被惊讶的合不拢嘴。
“这么多人?”
“是的,陛下,一共十四人。”
元功将所列名单及反状一并提交上去,说道:“在上京城的低级别人员,臣弟已让人控制,并且如实供诉,与胙王的往来书信而言都查获,至于朝中的大臣......”
他抬眼望了一下元达、元宪等老臣,见他们脸色发白,眼神不自主的躲闪,就知道他们此前一定和胙王有所联系,遂说道:“还要请陛下降旨调查。”
“调查个屁!”元亶愤怒的拍案而起,叫嚷道:“都抓了!让大理寺速判速决!还有!让人将元常胜和元常彦都抓了,就地正法!不必带回京来了!”
元功见状,赶忙假惺惺的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应该给胙王和皖王一个辩解的机会啊。”
“辩解?铁证如山,辩解什么?朕虽然是他们的皇兄,但也是一国之君,家法由可饶,国法不能恕!传朕的圣旨,马上去给朕将他们斩杀了!死后抛尸荒野,不可修陵建墓!”
“是,陛下。”见元亶坚决,元功赶忙就坡下驴,随即又补刀道:“那其他同案犯是否要再审一下?”
元亶眉头紧锁,狠狠的说道:“不必了,凡是与元常胜有关的,只要证据确凿,全都车裂!”
“遵旨。”元功心头微微一乐,心道:“你自己下的命令,就别怪我手快了。”
当日朝议刚刚结束,元功马上向枢密院及兵部下了命令,让围困北京城的三个节度使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合拢,并且派人进驻北京城,将元常胜一家老小全部斩杀,而另一边的元常彦也没好到哪去,当元未领着人闯进府内时,由于过度惊吓,他竟选择了服毒自尽,元未为了不留祸患,也同样的赞草除根,整个皖王府从上到下,无论男女老少都被砍杀,并且焚烧成灰烬。
至此,北野开国以来最大的谋反案告一段落,首犯、从犯一十四位朝臣,连带家属共计两千三百二十九人,悉数被除。
明月夜,元功怀抱阿城躺在栖霞山庄最高处的解幽阁上,静静的感受着夏夜的微风。
“夫君,杀戮太重,对我们的孩子不好吧?”阿城低声问道。
元功轻哼一声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妇人之仁了,等光英出生之时就是太子,哪里对他不好了?”
“可是......可是你这次杀了两千多人啊!”
“哼,无所谓,若是鬼神乱力,就报应在我身上好了,孩子是无辜的,再说了,是元亶下的圣旨,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要报应也该去找他才是。”
阿城还要说些什么,可没过一会元功竟沉沉的睡了过去,这段时间他实在是太累了,将自己全部的心智都投在了这次屠杀当中。
时至半夜,突感一阵口渴,他翻身坐起,去寻桌子上的水。
就在此时,他突然看到两个影子在门前晃动,仿佛有人在那里徘徊。
“谁!?”他慌忙去抓桌子上放的匕首,可手无论怎么触碰都碰不到那把刀,急的赶忙回首去看床榻上的阿城。这一眼吓的他浑身一颤,因为床榻上不仅仅有阿城,还有自己的身子。
“阿城!阿城!”他拼命的喊着,然而阿城依然睡的很熟很香。
就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段相似的画面来,稍微镇定了一下,他试着用手去推房门,却发现房门纹丝未动的情况下,自己整个浪的穿了过去。
“拜见小元神。”声音出现在眼前,他慌忙抬头去看,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吓的魂飞魄散,因为面前是两个穿着怪异的人,一黑一白。
那穿白衣的迅速上前,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让他脑子里瞬间多出了好多记忆来,半晌后,他试着问道:“你们是黑白无常吧?上回我们在中京见过。”
那白衣正是阴间拘魂使者白无常谢必安,脸上永远挂着令人胆寒的微笑,稍一躬身道:“正是小的,给小元神请安了。”
元功轻吁一口气道:“怎么?又让我去阴间?见我那奇怪的妹妹?”
白无常笑道:“是啊,阳间出了这么大的事,阴间忙的很,好多死去的怨鬼告到了十殿阎罗那里去,按照规矩,人家举告,就得让我们拘魂使者来阳间拿人。所以,还要请小元神跟我们走一趟才是,不过您放心,要是查出来与您无关的话,我们会在天明之前送您回来的,同时将这段记忆消除,绝不会影响您的生活。”
元功听罢,思索了半晌,问道:“那如果真的与我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