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刘勋匆匆忙忙的跑进元功在尚书台的治所,轻声道:“您让监视的那个南诏暗客,亲自回南诏送情报去了。临行前把铺子和房子全都盘了出去,还......还带了孩子,但是他媳妇好像没走。”
元功轻呵一声:“这张家富还真是个爷们,大是大非面前拎得清,此前我还真小看了他。不用想了,他回不来了。”
“哦?为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媳妇应该是死在了他手里,那个没主见的女人只会牵绊住他,按理说他该留下钱财和孩子,让他媳妇照顾,可现下并没有,那就说明他已经把他媳妇处理干净了。不错,不错,早就该杀了那女人,就算他不动手,我都会派人去弄死的。”
刘勋点了点头:“那此前您让我给他的情报?”
“哼,值什么,情报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对方知道了你的实力,还要来打,那就是以卵击石。再说了,就结果而言,无论胜负都对我们有利。”
“哦?此言怎讲?”
元功自负的点头道:“北野胜了,枢密院没动兵马,我丞相府却调配物资得当,风头也都在我们这。北野负了,同样是枢密院调配兵马失力,到时候元亶再委以我重任,出兵收复云州,到时候兵权才真正的落在我手上。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
“是是是,相爷高远,果然是一箭双雕之计。如果是后者的话,那相爷为何还要把布防情况告诉南诏呢?我们直接坐享其成不就得了?”
元功哼的一声说道:“打是不得已的结果,没有哪个做丞相的希望打仗,你要知道,临时从云州、陕州征兵的话,势必会影响秋收。我北野虽然兵强马壮,但比起战备资源却远不及南诏,他们一年的粮食产量十倍于我,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但是,如果给我十年时间,把北野的人口翻上五番,开垦出良田上百万亩,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无论是打持久战还是攻坚战,都不在话下。”
“哈哈,相爷,这是我听到的最振奋人心的话,若是以后......”刘勋压低了声音续道:“若是以后您登上大宝,下官愿做户部尚书,甚至是司农司令尹,带着人好好的去开垦那百万亩良田,为您搞好物资储备。”
另一边厢的张家富,提心吊胆的带着孩子出了上京城地界,一路上竟没有半点阻碍,正感到纳闷之时,车子后面的孩子突然挑开车帘叫道:“爹爹,娘呢,她怎么没跟着咱们去省亲?”
张家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应付道:“你娘要照顾你姥姥,走不开,让咱们爷俩先回南诏,她随后就来。”
小孩子一脸天真的问道:“南诏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吗?到处是好吃的好玩的?”
张家富赶着马车,叹了一口道:“是啊,南诏......可好了,鱼米之乡,山清水秀,有吃不完的好吃的,也有各种好玩的。小宝,以后咱们就住在南诏了好吗?不回北野了。”
小孩子一脸的问号,稚嫩的问道:“那......那我的那些同窗怎么办?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南诏我谁都不认识啊。”
“会好的,会有新的朋友,或许还会有新的爹和娘。”
“新的爹和娘?不要!我就要爹爹和娘亲,不要新爹新娘。”
张家富苦笑一声,让孩子回到车厢去,加快了赶车的速度。
半个月时间,从北到南,这爷俩几乎是风餐露宿的,等终于到达临安城的时候,张家富几乎是望着城门嚎啕大哭,这竟然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回到故土。
很快,他便将孩子安置在了亲戚家,独自去往了枢密院。
“标下,机速房北野都统治张家富,拜见枢密使大人!”
几番折腾之后,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最高主官,然而换来的却是南诏新任枢密使郑楷的冷眼。
“不好好的在北野刺探情报,怎么跑回国来了,知不知道擅离职守是死罪?”
张家富一怔,赶忙掏出了藏在衣服里的情报,高声道:“事关紧急,标下不得不亲自护送情报回来。此乃北野在云州地区的战略部署,请枢密使过目。”
“什么?北野在云州的战略部署?快!快呈上来!”
一个文书赶忙取了张家富手中的情报,恭恭敬敬的送到了郑楷案前。
郑楷两眼放光的将图展开,看了半晌后兴奋的叫道:“好,好!大功一件,大功一件!有了这个战略部署图,我南诏北伐之师便可长驱直入,打得他们北野称臣纳贡,报灭国之仇!张家富!好样的!不枉国家对你的常年栽培,待我汇报给陛下之后,定会对你加官进爵!”
张家富一怔,赶忙道:“枢密使慎重,三思!”
“嗯?慎重什么?难道这图是假的?咦?对啊,这么绝密的东西你是怎么能拿得到的?”
张家富不敢隐瞒,说道:“这图......这图是北野监国梁国王元功送给标下的。”
“大胆!你......你孟浪!他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