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成霖刚一进房间,鼻子抽动了一下,满脸的嫌弃,这屋子虽然干净,却也十分简陋,除了一张挂着粗麻蚊帐的床以外,便只有一张乌黑的桌子以及四把挂满油泥的凳子。
“唉,要不是为了王爷,我能遭这份罪?”他自言自语的脱下了外套,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缝在内衣里的密信,见没有任何问题,便一头栽上了床。
“高粱红,嗯,高粱红......”才说着晚上喝的这小酒名字,便困意来袭,没肖半刻功夫便呼呼大睡起来,鼾声之大,就连坐在楼下的人都清晰可闻。
半夜时分,风陵渡驿站外少了些鸟叫,却多了几分虫鸣,凉风穿过窗子,让人感到十分的惬意,就连站岗的两个近卫也不免坐到了门口,开始打起了瞌睡。
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农成霖所在房间的窗子微微一动,一把匕首探了进来,在月色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微的冷光。
两个身着夜行衣之人,轻轻一跳,已经无声无息的站到了房内,他们的鞋底都套上了用棉花垫就的鞋子,即便身体再重,也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两人借着月光,比划了一个手势,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农成霖的床前,其中一人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小竹筒,拔掉塞子后,放到农成霖的鼻下,农成霖只吸了一下,那鼾声便更加巨大起来,仿佛一口气喘不上来就会憋死一般。
黑衣人马上分开行动,一个搜索农成霖的包裹,一个则搜索农成霖的身体。没出一会,搜索农成霖身体的黑衣人便拍了拍同伴,示意在其胸口处有一封信。
二人稍一迟疑,便合力将农成霖扶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将他的内衣扒下,悄无声息的从窗口重新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当中。
临近清晨的时候,那两个黑衣人重新翻进了屋内,匆匆忙忙的又将农成霖的内衣套上,见毫无破绽后,再次离开了房间,还顺带手的将窗子关上。
第二天早上,几个护卫脑子昏昏沉沉的来到农成霖房间门口,用脚将本该是站岗的护卫踢醒,有人骂道:“让你们值守,怎么还睡着了,万一农管家出点什么事,咱们都得掉脑袋。”
“吵什么吵!”农成霖打着哈欠坐起身来,猛的想起了什么,赶紧摸了摸胸口的信,见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匆匆穿好衣服后走出房门,扫视了一眼众护卫,问道:“昨晚都睡过去了?”
护卫头头赶忙道:“农管家,这驿站的酒......似乎有问题,以我们的酒量,就算喝上两三斤也不在话下,可昨晚怕出事,我们只喝了两三角,就醉的不省人事,您......您没事吧?”
“哼,我要是有事你们还能这么和我说话吗?”农成霖没好气的问道:“车子修怎么样了?”
“是,车子已经修好了,刘驿丞让铁匠打了个兜底的罩子,钉在横梁之下,勉强可以行进,到达西京城还是没问题的。”
“嗯,不错,回头走的时候给他留下几两银子,以示奖励。诶?那几个皖王府的护卫呢?起了吗?没起的话赶紧叫起来,一起上路。”
这时,驿丞老刘在楼下喊道:“他们几个嫌车子太慢,说有要务,已经先行走了。农管家不必寻他们,上路就是了。”
“切,这不懂的赚钱,本想着让他们带路,给些好处费呢,得,省钱了。”
一行人套马的套马,搭车的搭车,一会功夫便整装完毕,很快便去往到了西京城。
望着远去的车队,老刘长吁了一口气,转身来到马厩旁的一间小屋子,房门打开,正是那三个皖王府的护卫,他恭敬的说道:“几位爷,您们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那个......”
年长的那个护卫站起身来,从怀内取出一包钱来,扔到了老刘的手上,说道:“事做的不错,不过药量放的有些多了,险些将他们怀疑。”
老刘嘿嘿一笑:“爷,这您可放心,我们驿站用的蒙汗药绝对是最上等的,无色无味,还没有浑浊,就算是高手也品尝不出来,放到高粱红里效果更佳。”
“驿站为什么会有蒙汗药?”
老刘哧哧一笑道:“遇到不着急走的,还有钱的,让他们睡着了才好动手拿些钱财啊,不过我们也不多拿,一次少拿一些,这样既不会被发现,又可以发财,细水长流吗。”
年长护卫点了点头道:“方药的事还有谁知道?”
老刘道:“这种事吧,嘿嘿,除了我之外,我的那两个驿卒兄弟也都参与了,有钱大家分吗。”
“好。”年长护卫给另外两个行了个眼色,那二人起身便要去方便。
“老刘,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不成个家?”
老刘道:“越是年龄大了,越不敢成家,你说娶个年轻漂亮的,怕别人惦记,娶个岁数大的,自己糟心。与其这么麻烦,还不如做个老光棍的好。”
年长护卫点了点头,脑子一偏,望向房门说道:“诶?你们俩干什么?”
老刘一怔,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