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裕什么时候回京?”元功忙完了手上的各种奏章,终于松下口气,喝茶时问向了一旁的刘勋。
刘勋起身拱手道:“按照出发的时间,应该是在近日到达,说不定明天或后天就能来了。相爷,这么着急见到萧同知吗?”
元功点了点头:“他一个人在北京,属实不易,你去帮我多准备些礼物给他带回去,南诏的端砚,三韩的高丽纸,以及湖州的狼毫、羊毫、紫毫各一套,墨就要徽州墨吧,给他金银他也不缺,这些文房四宝才是他的最爱,对了,再挑一些好点的瓷器给他,要天青蓝的。”
刘勋微微一笑:“我在您身边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看到您这么关心属下的。”
元功自失的一笑:“他和别人不同,这么多年一直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没有他,我什么事都办不成。”
正说话间,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门外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架阁库同管勾元才,参见丞相大人。”
“同管勾?”刘勋赶忙走向房门,边走边道:“管勾是正八品的小吏,同管勾是从八品,比管勾还低了一级,这么小的官敢来求见丞相?你是吃了豹子胆了吗?”
大门打开,一个身高不过五尺,看似羸弱的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那感觉不过才十三四岁的样子,就好像一阵风便能将他吹飞一般。
“臣,架阁库同管勾元才参见丞相大人。”他又重复了一遍,似乎毫无惧色。
刘勋刚想要责备,却被元功叫住:“让他进来吧。”
“是,相爷。”刘勋又看了看那个叫元才的小孩,轻声说道:“进来吧,少说话,最好是不说话,丞相忙的很。”
元才嘴角一挑,根本不去理会刘勋,撩起自己那不太合身的大官袍迈过了门槛。
“小东西,你都出来做官了!”元功嘻嘻一笑,竟主动从桌后出来迎了过去。
“二哥,你这奴才好像不太欢迎我啊。”元才说着看向了身后的刘勋。这一眼差点没把刘勋的魂吓出来:“二哥?相爷,这是......”
元功叹道:“这是我的胞弟元才元子让,与我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哎呀呀,这这这,大水冲了龙王庙,不知者不罪哈,小王子先坐,我给您倒茶去。”
说着,一溜烟的离开了房间。
元才一撩袍子,将二郎腿翘起,不屑的说道:“我是看透了这世态炎凉了,一个奴才都敢这么瞧不起人,是觉得咱们辽王府没势力了吗?”
元功瞪了他一眼道:“别没大没小的,他是正五品郎中,你不过是个从八品的同管勾,又没有承袭王位,该懂点规矩!”
元才嘿嘿一笑,用自己的公鸭嗓说道:“知道了,最近变声呢,这嗓子说话就像是嚼蜡,二哥莫怪。”
“嗯,还没说今天你怎么来了呢。”
元才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对元功深深一揖道:“这不是刚领授了官袍,便跑来拜见大丞相了吗。”
元功摇了摇头:“年纪轻轻就该多在东宫学习,这么着急出来做官作甚?”
元才坐回到座位上,顺势端起了元功的茶杯喝了一口道:“东宫无趣的很,都是咱们侄子、孙子辈分的小屁孩,和他们一起读书简直是浪费我的生命,还不如学二哥这样,早早出来做官的好,反正读书也是为了以后当官,索性早点出来。”
元功叹了口气道:“父亲的子嗣里,除了我以外,就没一个是读书的料,我发现你们只要一看到书本就会犯困。”
元才嘻嘻一笑:“谁说不是呢,我不仅犯困,还睡的香呢,在府里只要睡不着,就让我媳妇给我读书,保证没一会就睡的奇香。”
“媳妇?”
“是啊,我都十五了,上个月成婚的,谁也没告诉,悄悄的把媳妇娶回府的。”
“胡闹!这么大的事就算是大宗正府也该通知我一声啊,父在从父,父亡从兄,大哥不管你,二哥还能不管你吗?回头让你阿城嫂嫂给你重新补办一场婚礼,一定要搞的热热闹闹的。”
“嘻嘻,不用那么麻烦, 二哥要是关心我,不如将我的官位提起来,现在才一个小小的从八品,连个县令都算不得。”
元功眉头一皱,说道:“你才十五岁,那么着急升官做什么,吏部报名单的时候我本想将你划掉,但见他们只给了你一个从八品,才勉强同意的,要见好就收才是。”
“二哥,哪有嫌官小的,父亲过世了,大哥承袭了他的王位,您又过继给了晋王,如今又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不羡慕,至于三哥四哥,一个给了公爵,一个给了侯爵,还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咱们兄弟五个里我最小,难道你不该帮我吗?”
元功此时心里极其愤恨,他从小就被赶出了辽王府,兄弟五人里是唯一一个没有父爱,没受到辽王府关照的人,如今自己飞黄腾达了,这些不学无术的弟弟反倒在他面前提及辽王府。
他震怒的一拍桌子,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