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理应放假的一天,元亶却心血来潮的非要朝议,结果刚刚准备过节的大臣们又急匆匆的换上了官服,第次走进了皇宫大内。
这是被赐药酒后,元功第一次上朝,虽然心有忐忑,但毕竟在朝中的职位并没有改变,所以依然站在两班之首。
元亶一袭盛装出现在众朝臣面前,一改往常那副醉醺醺的模样,变得有些神采奕奕,似乎有什么好事要降临一般。
“诸位爱卿,都免礼吧。”他噗嗤一声坐到了龙椅之上,眼睛扫视了一圈大殿之内,见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站立着,顿时有一种胜利者的喜悦。
“今个是端午佳节,按理说的你们都应该在家中与家人同乐,朕将你们召进宫来不为别的,是想宣布一件事。”
说着,他看向身旁的大内侍梁珫,梁珫赶忙从托盘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圣旨,展开宣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至登基以来,尚未了解全国之风貌,今逢瑞年,朕决定于端午后迅游全国,狩猎于北海、安岭。国家大事,委托于尚书右丞相元功代为监国,钦此。”
所有大臣都是一惊,自从上一任太宗皇帝登基后,至今还没有哪个皇帝搞过巡游四方之举,元亶的任性让这些大臣瞬间不知所措。
“陛下!”元功赶忙站出来说道:“陛下巡游四方,体察民情本是好事,但时间过于仓促,可否容臣弟与礼部商议后再行决定?”
“怎么?”元亶有些不悦:“朕要出宫,还要你这大丞相同意不成?”
“不不不,陛下,臣弟不是这个意思,陛下巡游,无论吃穿用度还是安全防卫,都是有礼制的,臣弟担心地方临时接到圣旨会招待不周,而且臣还得和兵部、枢密院、左右都元帅府商议,派出守卫兵将,沿途护卫才是。”
元亶见他一脸真诚,这才心软下来,说道:“右相的关心,朕心领了,北野是朕的北野,难道沿途官员会让朕饿着肚子?再说了,朕是去寻猎,以朕的武功,一天打上几百条鹿是不成问题的。至于护军的事,就更不用操心了,朕会带上殿前都检点司以及振武军、靖武军,几万人的部队还能出乱子不成?”
元功本来就是装装样子,见他如此笃定,便不再劝说。
就在此时,元亶又突然宣道:“右相元功听旨。”
“臣弟在。”
“你是军人出身,如今没了军权,一旦有叛乱朕担心朝中会调度不畅,着封你兼任都元帅。”
“啊!谢陛下隆恩!”元功赶忙恭敬的跪倒磕头。
元亶轻哼一声道:“是兼任,等朕回宫后,这位置是要还回来的。”
“是,臣弟遵旨。”
此时元功心里所想的是:走?那走远点才好,你在身边的危险性可比你在外地寻欢作乐时大多了,最好永远别回来。
他恨不得派出金乌死士去,将元亶杀于巡游的路上,但一想到元亶所说的靖武军以及振武军,这念头马上打消的一干二净,因为那是北野最强的两支部队,强到可以凭一己之力对抗敌方千军万马的合围。
就在众人像元功般庆幸元亶离宫之时,元亶突然又宣布了一件事:“朕听说在豫州有人自称是皇弟钦差巡抚大王,到处招摇撞骗,还插手军政大事,这件事你们可曾听说过啊?”
冒充皇亲可是死罪,插手军政大事更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其实御史台早就收到了密报,但因为元冼之死,并没有人敢站出来报奏此事,其他衙门更是无从得知。
元亶见众人都不说话,续道:“朕的弟弟就只有常胜和常彦,难不成是他们两个?”
元功赶忙道:“陛下,绝对不可能是胙王与皖王,他们一个在北京做留守使,一个在西京做安武军节度使,所以一定不是他们所为。这件事可以让大理寺进行彻查,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哼。”元亶轻哼一声:“不会是他们?常胜素来不服朕,当着他在北京的臣僚说朕昏庸,你怎知他没有谋反之心?至于常彦......他如今的安武军兵强马壮,在西京扼守国门,若是反了,又有哪个军队可以说百分百的可以擒杀他?”
元功一怔,心下马上明白过来,什么皇弟钦差巡抚大王,就算有人想冒充也扯不上他两个弟弟啊,这明摆着是想借助此事除掉他的两个威胁,若是此时与他顶心顶肺,势必会触了他的霉头,所以灵机一动,借势说道:“陛下,您的弟弟可不止胙王和皖王啊!”
“嗯?什么意思?”
“陛下,您想想,凡是太祖直系第三代子嗣可都是您的弟弟啊,包括邓王世子元鹰及其弟元岱,万一是他们冒充的呢?所以此事非同小可,臣弟建议还是让大理寺彻查的好。”
元亶的眼神里闪烁出一丝狡黠,顿时微笑道:“是啊,朕怎么没想到。”
元功所提建议其实正是元亶所想,他是想借助此事除掉所有有继承皇位资格的太祖嫡子一脉,那自然是多多益善。
“大理寺就不要插手了,此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