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已经在第一轮夺魁的齐文再次站了出来,拱手道:“早闻栖霞山人词作皆为佳品,学生家住海宁,从小便喜欢逐浪,就以海为题,赋词一首,还望山人指点一二:浪涌朝霞音色伴,深浅蓝一片。宙水际无涯,缱绻鱼依,鸟瞰瑶池恋。卉红岸绿氤氲漫,忘倦游不厌。净享地空间,上赐蓬瀛,共品谐存宴。”
元功本就对其非常欣赏,如今听这应对之词更是满意,于是说道:“此词旷达洒脱,直抒胸臆,是难得一见的佳品,齐文小友才情俱佳,看来是想一举夺魁,等不得加试了啊。”
齐文赶忙回道:“不敢,学生只是欣赏山人的佳作,想以此为契机,得到先生的青睐。”
正说话间,来自肇夏的赫连山似乎十分的不服,站起来朗声道:“还没比试完呢,山人何以说他能够夺魁,我也来作一阕词:梅雨浑然漫夜酒,直向天开口。醉卧柳垂青浩瀚江湖,漏舸谁相守。独上苍茫挥素手,出指圈星斗。莫道大洋柔,袅娜琼楼,转瞬湮神兽。”
“好!”眼见着被南诏人夺去凤头,来自肇夏的几个士子赶忙应声喝彩起来。
赫连山吟唱完,带着挑衅的眼神看向了元功。
元功点了点头道:“此词也是佳品,可惜少了些词的情感真挚,只是一味的体现磅礴大气,若是两阕词相比较,赫公子恐怕还是略输一筹啊。”
赫连山极其的不服气,刚想理论几句,却见李淳走上前来说道:“审评者是本馆所聘,其言便是评语,任何人不得反驳,否则视为弃权。”
“哼!”赫连山本想闹事,却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来到了堂前,于是一怒之下重新坐回位置上,将脸别向一旁。
元功接着问道:“还有人继续吗?”
眼见着是最后一轮,所有还没有下场应试的纷纷举手示意,很快便又有了几十首词赋被吟唱了出来,可其中佳品却寥寥无几,不由得让人有些失望。
到了最后加试环节,元功看向另外两位评审道:“二位先生,我看魁首就没必要再加试了吧?南诏齐文无论是五律、七律、骈文、词赋都很出色,加试只会是浪费时间,不如直接将魁首评给他得了。”
那二人也正有此意,于是点了点头,将自己的那票统一写下了齐文的名字。
就在李淳刚刚宣布结果之时,赫连山顿时愤怒而起,吼道:“什么狗屁审评,都是趋炎附势之辈,何德何能竟敢来评定我们的诗词,这种比试以后还是别再搞的好!”
李淳一怔,随即问道:“怎么?赫公子不服气?”
赫连山道:“当然不服气,尤其是那个戴着面纱的狗屁山人,既是山人就该回山里面打柴去,你懂什么是词吗?还说自己善于词赋,哈,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有本事当场亮亮绝活,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元功噗嗤一笑:“你不配。”
“是你不敢吧!”赫连山见他不敢应战,气焰更加嚣张起来。
“好,那你出题吧,看看我能不能应对。我走三步,三步之内若是不能唱出词来,算我输。”
从未有人见过这么自信的,众人不由得替他捏了把冷汗。
“好!就以春为题,同样是醉花阴的词牌!”
元功轻蔑的一笑,站起身来,只走了一步便张口道:“冷寞关山春如故,暗行销魂路。偶见几寒鸦,行迹匆匆,不敢凭霜树。旧年一梦浮萍去,凌乱何人诉。眼望那沙堤,桂棹莲舟,人行东风处。”
“好!”众人悬着的心终算是放了下来。
谁知元功话音未落又走出了第二步,张口又道:“花落无踪还去扫,说与行人笑。今夜雨潇潇,梦也阑珊,寂寞如春草。海棠开罢春方晓,往事成缥缈。残酒最销魂,梦也缠绵,晚起嫌春早。”
他只用了一步的距离便又唱出了第二首词,众人又是一阵叫好,纷纷期待起他的第三步。
元功又岂能让众人失望,第三步迈出,唱道:“呼破云山人不语,客在天涯旅。几鹊煽春情,闹响青枝,更惹梅英妒。问君故里春何许,雁信随风去。斜日暖江流,向晚孤舟,棹唱寻归处。”
说罢,还未等众人从词的意境中走出,他便凝视着赫连山道:“怎样?”
赫连山傻了,题是他出的,词是人家答的,而且不假思索的走了三步便唱出了三首不同风格的醉花阴,还能怎样。
“不......不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元功狂笑不止,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齐文见状,挖苦的说道:“赫公子,你这可是输仗又输人了啊,明明是三首绝佳的词赋,怎地说是不怎么样?要不你也走三步写三首出来?”
赫连山急道:“我写不出来又怎么样,他写的不行就是不行!凭什么我不能评价他?”
“哦——”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起哄,尤其是那些被淘汰掉的人,更是乐此不疲。毕竟自己输的光明磊落,而这厮却在此耍起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