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裴途!”
元功高坐在知府衙门的大堂之上,一声呼和过后,捕头刘作敏应声将裴途带上堂来。
“跪下!”刘作敏恶狠狠的喊道。
裴途轻哼一声:“你少在我这吆五喝六的,一个小小的捕头,平日连见都见不到我,在我面前犹如蚂蚁一般可怜,还敢对我吼。”
刘作敏一愣,看向元功,元功却只轻轻点了点头,刘作敏会意,一脚踢在裴途的膝盖上,心道:“老子今天就跟你玩个混的,死了也值了!”
裴途“嗷”的一嗓子,顿时倒地,几个衙差见自己的头目都敢耍横,便也没了顾忌,纷纷冲上来将裴途制服,把他死死的按跪在青砖之上。
“元功!你他妈的敢对老子用强!等老子回到上京城非参你一本不可!”裴途骂骂咧咧的喊着,然而元功却始终用冷眼看着他。
“裴途,你还真以为你们裴家还可以横行霸道呢?”坐在元功下首位的曹威戏谑的问道。
“哼!我姐姐只要一天还是皇后,你们就奈何不了我!”
元功噗嗤一笑:“别闹了,你叔叔和你们整个裴家都被抄了九族,你之所以能活着,那是当今皇上为你姐姐考虑,想给你们裴家留个后,否则的话,你早就陪你叔叔他们去见阎王了。”
“你放屁!我叔叔是因为犯了国法被诛,与我姐姐无关,更与我裴家无关,你等着,你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照实禀报,元功,就单单你擅自出京联络地方这一条罪,就够诛杀你满门的了,别看你今天威风,有你好果子吃!”
元功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暖炉,摇摇头道:“你觉得本王会让你平安的回到上京吗?”
裴途蒙住了,凝视着元功道:“什么意思?按北野律,就算是判问斩也要大理寺和皇上亲批,你一个小小的王爷还敢擅杀不成?”
“要不然呢?让你平安回京,参本王一本?还是说让你姐姐保你,回头成为本王的敌人?本王可没那么傻。”
元功说罢命令道:“把知府衙门大门打开,允许旁听审判裴途!”
“是!”几名捕快应声将大门拉开,早已等候在外的百姓潮水般的涌了进来,这一幕似曾相识,毕竟在六年前就上演过了。所以每一个进到衙门大堂的人都鸦雀无声眼巴巴的看向庭审现场,还有很多挤不进来的则自带着板凳,站在高处向里面张望着。
“裴途,你看到没?六年前也是在这里,本王弄死了前任知府糜拯和中京同知留守孙琦,当然还有中京九十多名官员,这些人哪个不是有背景的,不过......你既然是国舅,享受的待遇自然和他们不同。”说着,他看向曹威道:“曹知府,劳驾你将裴途的罪状一一说给百姓们听听吧。”
“是。”曹威清了清嗓子,朗朗说道:“裴途,上京城人士,任中京留守使,其任内,犯大不敬之罪十桩,欺民之罪三百五十四桩,欺行霸市罪二百一十四桩,辱良家妇女罪七十四桩,打死打伤百姓者一百九十四人。所有罪状皆有人证物证,查证属实。”
“冤枉!你们这是栽赃陷害!”裴途此时已经慌了,不停的叫嚷着。
“哈,冤枉?”元功轻哼一声道:“刘捕头,咆哮公堂该如何处置啊?”
刘作敏赶忙道:“依律,掌嘴!”
“打!”元功随手抽出一支火签来摔在地上。
“是!”刘作敏拾起火签后,想都没想,猛的用火签向裴途的嘴部抽去,霎时间整个大堂上都是噼啪之响以及裴途的惨叫之声。
抽了三五十下之后,裴途的嘴唇早已肿胀的如同香肠一般,门牙也大多松动,嘤的一声昏死过去。
身后的百姓“哇”的一声叫起好来,有人窃窃私语道:“还是梁王好样的,咱中京就只有梁王能治得了。”
“是啊是啊,真他娘的过瘾,这千刀剐的裴途也有今天。”
“杀!杀!杀!杀!”不知谁叫了一声号子,所有人都群情激愤的跟着整齐划一的叫嚷起来。
元功点了点头,摆手道:“肃静!本王依北野律,斩了裴途,诸位可有异议?”
“没有!没有!杀了他!”
“好!”元功二话不说,唰唰唰写了结案词,随即递给刘捕头,刘捕头抓起昏迷中裴途的手指在纸上按下了手印。
那一日真的非常壮观,西浦山下的法场里,一共处斩了上百口人,整个中京城的百姓几乎都去围观现场,而当日就连邻县的鞭炮作坊都被买断了货。
夜深人静的时候,曹威与元功在书房品茗,曹威担忧的问道:“王爷,这么草率的处斩了裴途一家,难道您真的不怕吗?”
元功微微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乖张,视法度于不顾?”
“下属不敢隐瞒,确实有此想法。”
元功叹气道:“这事看上去确实荒唐,但我却不怕。”
曹威神色慌张的问道:“其实下属担心的是您出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