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功闭着眼睛静坐在中军帐内,手指有规则的敲击着案台,探马一个接一个有序的来报,内容却都在他的预想之中。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插着红色小旗的探马终于来到,刚一进帐后便跪倒说道:“禀报元帅!熊耀城已经攻破,驰援的义州三韩兵在郑铎的带领下已经行至半路,而盖郡的李世奇却按兵不动。”
元功缓缓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传令道:“哈,终于还是动了,通知下去,全军拔营,余下万人与我一同出阵!”
“元帅!”几名将军同时抱拳劝阻道:“万万不可,中军不能动,您安心在此处便是,我等率军迎击。”
元功舒了舒筋骨道:“放心,本帅自有打算,你们跟随便是了。”
他套上了盔甲,随即又命令道:“让元未马不停蹄,迅速出击,攻打盖郡!”
“是!”
“呜呜呜!”中军大营响起了集合的号角,无数的骑兵整齐的跨上了马,帅旗飘扬之处正是元功的坐骑宝龙驹。
只见元功拔出了宝剑,挥舞了几下后对众将喊道:“本帅先对不住大伙了,决定亲自痛击郑铎部,并不是本帅想抢诸位的功劳,而是心里实在太过痒痒,想要和敌军过过招,你们跟随本帅去取郑铎的小命,功劳则是你们的!”
“哗!”所有将士都兴奋的齐齐抽出兵刃,同时拍向胸甲,高喊道:“杀!”
秋叶如血,阳光似金,一望无际的原野上,三韩兵郑铎部正不紧不慢的向熊耀城方向行进着。主将郑铎甚至还有心情欣赏着迷人的秋色,身旁的副将催促道:“将军,我们应该加快行军了,万一熊耀城失守,我们将被断了后路,到时候会凶多吉少的。”
郑铎白了他一眼道:“急什么,熊耀城城坚墙固,即便真是北野出兵,也不过是乡兵,不足为患。再说了,城池就算丢了,与我何干,怪也只能怪他朴初没本事守城,我们大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回三韩。”
话音未落,一股莫名的压力从天地结合处的小山岗上冉冉升起,那里似乎刮起了一阵狂风,夹杂着尘土向三韩军飞驰着。
郑铎一惊,赶忙定睛去看,那小山岗上,一个扛着旗杆的北野巡逻兵正孤独的勒住马头与其对视着。
三韩军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纷纷议论起来,而副将则呼喝一声:“全员戒备,做好战斗准备!”
还没等士兵们准备行动,郑铎却自负的说道:“何必大惊小怪,不过是个巡逻兵而已。”
正说话间,那小山岗上的传令兵,突然挥舞了一下手臂,身后立刻出现了十几骑,看他们的装扮也应该是巡逻的兵丁。
郑铎藐视的看了一眼,随后转身道:“前面有北野巡逻兵一队,谁与我擒之?”
虽然北野与三韩几十年没打过仗了,但几十年前北野将军石适欢屠京的传说却伴随着每一个三韩人的成长经历,所以当他们真正要接触北野正规军时,全都退缩了回去,队尾的人甚至悄悄将草鞋脱下,换上了牛筋底的靴子,这样跑起来会更快一些。
“怂包!一个个的就知道欺负欺负百姓!面对几个巡逻兵就怕的要死!”郑铎恨恨的骂道,指着身后的一个百夫长说:“你去!带你的人把这队北野探马抓回来,给你记个大功劳。”
那百夫长本就没打算去要这个功劳,但此时既然主将发话,只好带着自己的百十号人冲杀了出去。
就当马上要靠近那些北野巡逻兵时,山岗上的巡逻兵立刻调转马头向山岗的后方跑去。追击的百夫长大喜,看来北野国力空虚,军队不再勇猛的传闻是真的,二话没说便呼喝着跟了上去。
过了许久郑铎也没等来那队追击人马的动静,就当他想派人去查看一下之时,最初站在小山岗上的那个北野巡逻兵再次骑着马走上了山岗。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这回竟向三韩兵挑衅般招了招手,随即在马背上倒转了身体,背对着三韩部队脱下了裤子,露出那白花花的屁股来。
郑铎顿时恼羞成怒,像这样侮辱人的行为更是闻所未闻。
他高叫了一嗓子:“全军出动!给我拿下他们!”
“驾!”话音未落,他已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片刻间风停了,山岗后的烟尘也消失殆尽,而郑铎踏上山岗的一刹那,整个人却呆立在马背之上,只有胯下的马儿正不安的刨着脚下的黄土。
出现在郑铎眼前的竟是北野成千上万的骑兵,他们个个手持明晃晃的大刀,正虎视眈眈的看着郑铎。而他们的脚下则是刚刚追击北野巡逻兵的百夫长与其属下的尸体,一汩汩的鲜血还在不停的向外涌着,身上密密麻麻的插着数百支箭簇。
“不好!中计了!”郑铎刚想要调转马头朝回跑,耳边却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随即无数的箭羽从头顶飞过,如雨点般射向山岗后的三韩兵。
才冲上小山坡的三韩士兵,还没喘上一口气,便被突如其来的箭矢扫倒了一片,北野的强弓硬弩虽然射速较慢,但力道却十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