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的衙差眉头一挑,望向了一脸淡定的元功,他浸淫官场也十多年了,看这年轻男人器宇不凡,眉宇间嵌着王霸之气,就心知不妙。赶忙站起身来对元功抱拳道:“不知阁下台甫?”
元功轻哼一声:“他不是说我冒充皇亲吗?那我姓元好了。”
衙差暗暗叫苦,这万一真的是元氏子弟,就凭他这一个小小的捕头哪得罪的起,于是再次恭敬的说道:“元公子,不知何事惹了代王世子啊?”
元功见他恭敬,也不想为难他,指了指整个酒楼道:“这位小世子把人家酒楼给砸了,还当众调戏歌女,又把人家的父亲打伤,你们做捕快的可敢管?”
“这......”捕头赶忙道:“这确实不是本府捕快敢管的事,恐怕要惊动知府一级。”
“那就叫知府来好了。”
见元功一脸不急不慌的样子,捕头早已明白他的身份绝非一般,这种事能躲就躲,不能出头成了别人的炮灰,于是赶忙招呼着自己人去通知知府李瑶恒。
此时店里已无东西可砸,几个小世子也累了,纷纷围着元功坐了起来,脸上尽是鄙夷之色。元焕道:“诶!怕了吧?你不是说你姓元吗?叫元啥?我听听是哪一辈的?”
元功摇摇头,说道:“等着吧,捕头不是去叫知府了吗?等这些大官来了就知道我叫什么了?”
“哈!这么嚣张,我就不信你能坚持到最后。像你这个年纪的人即便是元氏子弟也都是些低档次的公侯后裔,怎么和我们代王府斗?我父亲可是代王,爷爷是前太师元幹的堂兄弟。”
“也就是太祖爷的堂弟呗?”
“呦呦呦,这都知道,行,挺懂事的。我给你上上课哈,元家,不是谁想冒充就能冒充的,如今世上一等亲王封袭的都是些二代老人,差不多都过世了,至于三代、四代,那都是降袭爵位,所以不是三等亲王就是郡王,甚至还有降到公侯的。你说,就你这个年纪,能是个啥?侯?伯?哈,不会是卿了吧?”
元功也没想到他这个年纪会懂这么多宗室承袭的规矩,于是淡淡一笑道:“那我有没有可能是一等亲王呢?”
元焕噗嗤一笑,对身边的其他世子说道:“他是一等亲王?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冒充元氏子弟也就算了,还说自己是一等亲王。”
说着,他又看向了元功道:“我前些天刚查阅过宗谱,一等亲王现如今就那么几个,除了梁王之外,就只剩下几个老掉牙的爷爷辈的人了。”
说到此,他突然僵住了表情,呆呆的放下了手指。
众世子还以为他中了邪,纷纷问道:“焕哥,怎么了?别这么突然吓人好不好。”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他怎么会到这市井酒楼来,绝对不可能。”此时的元焕已经不敢直视元功,只唯唯诺诺的小声嘟囔着。
还没等其他世子问个究竟,上京城知府李瑶恒已经骑着马匆匆赶来,一勒马头,突地跳落,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进来。
他是见过元功的,一看到元功的脸,立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下臣叩见梁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啊?”所有人都惊住了,只有掌柜的心里暗自窃喜,看来刚才这梁王答应的一万两银子是要靠谱了。
“你是上京城府尹?”元功冷冷的问道。
“是!在下上京城知府李瑶恒,正四品。”
“好,李知府,你身为地方官,负责整个上京城的大小事务,在你治下竟出了这么多无法无天的泼皮无赖,该如何自责啊?”
李瑶恒脸上淌下豆大般的汗珠来,就连乌纱都在微微颤抖着,他赶忙伏低身子道:“下臣有罪,玩忽职守,是渎职之罪。”
“行,你还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总比他们这些把王法当家法的小崽子们强。本王也不难为你,毕竟你也没权力缉拿宗人,现在只有两个诉求,你去搞定。”
“请王爷示下。”
“一!这酒楼被砸的无法营业,让代王府出一万两银子来,交给掌柜的,你每日派人在这街上巡视,若有人报复立即逮捕,若歹人是皇亲国戚,则让人通知我的大宗正府,可行?”
李瑶恒犹豫了半晌,怯懦的说道:“王爷,您说的后半句下臣责无旁贷,可向代王府要一万两银子,这个下臣恐怕无能为力啊?”
元功呵呵一笑:“我当然知道你没那个权力,不过本王有!”
说着他看向掌柜的:“有纸笔吗?”
“有,有有!”掌柜的忙不迭的在柜台里取来纸笔,铺在了桌面之上。
元功提笔写下一道手谕,又从南樾那接过今天刚刚拿到手的官防盖了下去。随即递给李瑶恒道:“拿着本王的手谕,去代王府直接要钱就是了,他们不敢难为你。若是难为了,再到大宗正府找本王。”
“是!谢王爷体谅。”
“第二件事,把这几个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