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斐抬头望向那些蓝汪汪的箭头,心里猛然明白都是淬过毒的。不由得冷笑道:“你们梁王府也太不讲信用了,说好的我一对二,赢了便放我走,现如今却用这种手段,传出去未免让人笑掉下巴。”
元功冷哼一声道:“你杀我儿子,还想让我和你讲道义?我此时恨不得把你剥皮抽筋,下油锅烹炸!”
小斐并不在意的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背后的指使者吗?我若是死了,可就石沉大海了。”
元功摇了摇头道:“没兴趣知道,此时你咬出谁来都没用,夜枭直属于皇帝,你想把矛头指向他,哼,多余了,我和皇帝之间的矛盾早就没有了,至于现如今盛志效忠于谁不言而喻,我更没兴趣知道。”
此言一出让小斐顿感失望,毕竟背后之人是她最后的底牌,可元功却将这条路彻底堵死。
这时萧裕拍了拍手,头顶上所有的虎贲卫士“哗啦”一声将弩箭整齐举起。
“小斐啊,赶紧放弃抵抗吧,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如束手就擒的好。”萧裕劝道。
小斐不屑的回道:“难道我放弃抵抗就不死吗?罢了,左右是个死,我倒是想用这秘密换一个死的痛快,不知道梁王殿下可否应允?”
元功眉头一皱:“说!”
小斐将手中的蝎尾针全都扔到了地上,揉了揉僵硬的脖子道:“能把戴如璎叫出来吗,有些话让她听听也无妨。”
元功示意南樾将戴如璎请了过来,等她来到之时见小斐已经放弃抵抗,不由得有些错愕。
这时小斐续道:“我八岁便成了夜枭,从小学的就是制毒用毒的暗器法门,十四岁那年被送进了刑部左侍郎戴琅的府中,成了负责秘密监视朝廷大员的暗线一员。”
元功有些不解的问道:“夜枭什么样的人都监视吗?”
小斐嗯的一声回道:“那主要看这大臣的品级,凡是五品及以上的官员府中都有我们夜枭的人,尤其是家中生养女儿多的,那些女孩未来有可能都是些皇妃或王妃,大臣的妻妾,这样我们女夜枭便可以以婢女的身份同时嫁过去。”
她说着,又看向了戴如璎,道:“戴如璎,其实你一直以为戴如咛是你用花粉毒杀的,其实大错特错,她的喘鸣之症并非无药可救,当时你用的那些葎草花粉根本不足以憋死戴如咛,是我,帮你换了另一种药粉,这才让她不到一个时辰便去世了的。所以说你能有今天该感谢我才是,呵呵,呵呵呵呵。”
戴如璎一惊:“原来你早就知道。”
“当然,你那点小伎俩也就骗骗自己罢了,真想骗过用毒高手却嫩的很呢。”
“那你为何要帮我?”
小斐轻叹一声道:“怪只怪那戴如咛太骄横了,她若是嫁到梁王府来,不出三年就必死无疑,到时候我的身份自然会变成弃子。自打圣旨赐婚那天开始,我便为此事发愁,直到发现你戴如璎的眼中充满了野心之时,我才决定帮你除掉戴如咛,而帮你就等于帮了我自己。不过还是很可惜,你自从嫁到梁王府后,竟没了丝毫上进心,我原本以为你会弄死王妃,自己取而代之。谁知道你却变得十分安逸,就连小小的婢女小翠都能对你吆五喝六的,这让我很不爽,于是就动了借刀杀人的念头。”
元功问道:“也就是说是你自己的想法,而不是有人指使?”
小斐摇了摇头:“算是有也算是没有,你梁王三年地方值守之期即将到限,回到中央已近在眼前,若是在此之前除去王妃,让戴如璎上位,我便可以明目张胆的监视你了,之所以说算是有也正因如此。”
萧裕在一旁摇晃着脑袋道:“不对不对,你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懿妃眼皮底下杀了小世子啊,她的武功可不在你之下。”
小斐不紧不慢的答道:“连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小世子由小云和几个奶妈、保姆专门照看着,她们也是要打瞌睡的,更何况我可以用迷烟让她们睡的更香。还有就是......前些日子我无意间在府外碰见了小翠,看她神色慌张的去找臧老四,便跟了过去,谁曾想听到了那么一个骇人听闻的计划,于是便想趁此机会除掉小世子,这样即便小世子死了,追查到底也会是查到她而不是我。唉,不过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人家父母都巴不得自己的孩子早日入土为安,而梁王和懿妃却忍心让仵作去查验自己孩子的尸身。其实从仵作唱到孩子头顶发现三个针眼之时,我就知道自己会在劫难逃,只不过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元功叹息一声,望向了樽雨道:“樽雨,你来决定吧,让她怎么死。”
樽雨咬着牙瞪着小斐,随即噌的一声拔出了自己的圆月弯刀,飞也似的冲到了小斐身前。
小斐见状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索性闭上了眼睛。
疾如闪电的嗜魔刀法如银球一般闪烁,顷刻间小斐的周身被削去了全部皮肉,哼都没哼一声便散落在了脚下。
血如雾状一般喷溅在樽雨的脸上、身上、手上,她将所有恨意都化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