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斗笠之人赶忙抢了过来,一边不停的摆着手,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一边用力的想要托起元功。很明显,他并不想让元功跪下,更不想让元功继续说下去。
元功微微抬起头,激动的说道:“是你!对吗?”
闻听此言,那人用颤抖着的苏杭手慢慢的摘下了斗笠和面纱,那张清秀的脸正是消失了两年多的樽雨,此时她也正梨花带雨泪流满面的看向元功。
元功疯了一般将她揽入怀中,抱的死死的,生怕一不留神就让她再次溜走似的。
“樽雨!我......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我真的好想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不要走!”
二人的身体不约而同的颤抖了起来,完全不理会身后已经靠近的南樾。
许久之后樽雨轻轻推开了元功,慢慢解开围在脖子上的丝巾,一条半尺长的伤疤赫然出现在元功的眼睛里。
元功瞬间拧起眉头道:“这是......这是谁伤的你?我杀了他!”
樽雨用丝巾擦了擦他眼角的泪,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截炭笔来,写道:“没有人伤害我,一个神医救了我,将我脖子里的石瘿取出,却也再说不出话来。”
元功激动的摇摇头道:“没......没关系,只要你活着就好,比什么都好,我要带你回府,让你做王妃,跟我走。”
说着他就要去拉樽雨的手,谁知樽雨却不从,又用炭笔写道:“不能!”
“为什么?当初你说得了绝症才要离开,我苦寻了你好久未果,现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难道你还想要离我而去吗?”
樽雨叹了口气,写道:“我如今落下残疾,岂能做王妃!”
元功不由分说的死死攥住她的手臂道:“做什么都行!只要你不离开我,怎么都依你!对了,孩子是你和我的对吗?”
樽雨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将孩子的生辰八字写在了纸上。
原来当年二人初尝禁果后,樽雨便珠胎暗结,离开了晋王府后,她本万念俱灰,想要寻觅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自生自灭,却在深山当中无意间救了一个进山采药的年轻医生。
这医生见她有病色,便主动为其搭脉,结果却发脉搏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就像珠滚玉盘的样子,于是便兴匆匆的告诉她有了喜脉。
樽雨听罢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自己要面临死亡的步步紧逼,而这孩子却是苍天给予的意外之喜,又是元功的第一个子嗣,只能叹息自己的命运太苦。
谁知那医生在触诊了她的脖子后,轻叹一声道:“石瘿并非不能治疗,不过......需要用刀子划开皮肤,将其完整的挖掉,但也会有大出血的可能,成功的几率只有一成。如果你信得着我,我可以为你一试,但......但即便成功了,恐怕你再也无法说话了。”
樽雨没有半分犹豫,因为治疗有可能死,不治却必死无疑,所以,为了腹中的胎儿,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前者。
这个医生确实厉害,用了半个月时间找到了手术所用的十几种麻醉药材,顺利的为其取出了那颗长约厚约一寸的石瘿。为了术后不感染,尽心尽力的照顾了小半年的时间,直到她的孩子呱呱坠地这才安心的离开。
再后来樽雨独自带着孩子,直到有一天她得知辽王病逝,担心元功回京会受到意外,便带着孩子赶回了上京城。
她本不想将孩子交给元功的,但转念一想,这孩子既然是元功的,父子总该见上一面,另外自己暗中保护元功带着孩子也多有不便,于是就将孩子放到了晋王府前,自己则在不远处监视着,如果有人误抱走了,好及时抢回。
幸好那天晋王府门房的人捡到了孩子,并且送给了虎伯,在元功回府后,她秘密的潜入晋王府,发现元功对孩子十分的喜爱,这才放下心来。
元功了解到了内情之后,感激之情顿起,随即问向樽雨:“那个医生是哪人?现居何处,叫什么名字?我要好好的感谢他。”
樽雨写道:“在山东青州府,叫青木。”
“南樾!你马上去青州府找这个叫青木的大夫,将他接到中京来,我要好好的感谢他。”
“是!不过主子您的安全?”
元功搂住樽雨道:“有她在,没有人能动得了我。”
南樾微微一笑:“是啊,小师妹如今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恐怕连我都不是对手了。”
说着,他望向了樽雨,脸上露出慈父般的表情,小师妹是他一手带大的,她如今相安无事的再次回来,南樾高兴程度并不比元功差上半分。
“宝龙驹!”元功呼啸一声,那大白马慢慢的走了过来,竟用自己的马头在樽雨的脸上蹭了又蹭。它自幼便由樽雨照顾长大,与樽雨在一起的时日甚至超过了元功,所以此时对樽雨十分的亲昵。
元功见樽雨脸上有炭笔留下的墨粉,想都没想的便用自己的丝帕去给她擦拭,樽雨刚想要躲开,却被元功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