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睡醒,元功犹自带着慵懒之意打了个哈欠,看着空空荡荡的枕边,这才想起阿城与戴如璎早就回了中京。
“虎伯,虎伯!”他习惯性的喊了一声。
片刻功夫虎伯端着早餐送了进来,躬身说道:“少爷,有什么吩咐?”
“萧裕的聘礼送过去了吗?”
“回少爷,已经送过去了,温永侯十分的满意,当时两下便交过了聘书,择在今年五月初二完婚。”
元功嘿嘿一笑,仿佛做成了大功一件似的,问道:“萧裕呢?”
“在书房看书。”
“得,一会我去逗逗他。”
虎伯摇了摇头:“少爷,估摸着您今天应该是没空了。”
“怎么?”
“宫里下来懿旨,说皇后娘娘要召见您,定在了巳时,估摸着就连午饭都得在宫里用了。”
“她要见我?”元功脸上顿时升起疑云,也不由得想起赤晟仙人的嘱咐。
才用过了早饭,虎伯便取来了一套新做好的皂色锦袍给他换上,因为前一日净了面,再加上今日的梳洗打扮,看上去显得十分的英气逼人。
因为刺杀那件事,让晋王府上下再次紧张起来,平时上街只带几个金乌死士的元功,这一次竟破天荒的带了五十多人,为首的还是北野排名前十的高手南樾。
晋王府本就离皇宫不算远,走了小半个时辰便来到了玄武门,换过腰牌后,几个长眼色的内侍赶忙给元功带路,直接送到了御花园的西暖阁去。
正门前,元功整了整衣襟,随即朗声说道:“微臣梁王元功,参见皇后。”
“进来。”裴满温柔的声音透过窗子传了出来。
元功眉头一皱,随即立刻平静下来,轻轻将大门推开,那股熟悉的兰花香扑面而来,这味道初闻还是闺中女,再嗅已是他人妇,那感觉让人难免有些心痛。
裴满今日没有着凤袍,而是穿了一件金丝织就的罗衫,就连头饰也只是简单的一只金钗。
元功一撩锦袍,单膝跪地道:“微臣梁王元功,见过皇后娘娘。”
“哼,起来吧,赐座。”
“谢皇后娘娘。”
望着眼前曾经的意中人,裴满内心感到五味杂陈,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梦里总是能梦到曾经与他在同文馆时的经历,那里他神采奕奕,风采卓绝,挥手间尽是各种蔑视一切的霸气。
一个宫婢端来了茶水放到了元功身边的几子上,元功微微欠身道:“不知皇后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裴满微微侧头,说道:“怎么,没有要事就不能见你了?”
“这......”元功环顾一圈暖阁,竟发现一个宫女内侍都不在,顿时警觉道:“皇后,孤男寡女恐有不便。”
“哈,有什么不便,是你敢把哀家如何,还是哀家能把你怎样?哀家不过是想见见你罢了,先喝点茶吧。”
元功紧张的看了看茶杯,心道:“这里面该不会下了逍遥丸了吧?”虽然有些口渴,却依然纹丝不动。
裴满目带英气的盯着元功,眼神里交织着各种爱恨情仇。
“哀家在闺中时候给你写的那首词还记得吗?”
元功一怔,赶忙道:“记得。”
“想来哀家自己都忘了,背一遍给哀家听听如何?”
“是。锦色绣华年,玉露西厢涩。谁盼檀郎夜月来?愁楚衣青色。流水问行云,曲径南山侧。篱落山间燕语槐,缱绻胭脂错。”
“嗯,是了,缱绻胭脂错,一错而再错,人们都说一遇岐王终身悔,我是领教过的,不过如今岐王变成了梁王,不知道还有多少少女会悔终生啊?”
元功赶忙抱拳道:“那都是坊间对微臣的谣传,微臣不过两房夫人,根本无心他顾,又怎会去让少女悔终生。”
此时裴满的眼神变得开始温柔起来,静静的说道:“最近可曾作了新词?”
元功一见那媚眼如丝,不由得一阵心跳,点了点头:“皇后想要听?”
“嗯。”
元功想起前几日在温永侯府作的那首词来,稍作改动道:“几点细雨落璧塘,鱼游荷下,翔燕沾浪。西风何故逐飞花,桃李谢后,何处方香。一梦幽欢难续断,锦书不见,却闻虫鸣。把酒问月月更寒,独倚朱阑,浅斟低唱。”
“一梦幽欢难续断,难续断。你真的没有梦了吗?有两房贤妻却又说独倚朱阑。”裴满幽幽的问道。
元功轻叹一声道:“臣吟的并非是臣,而是......而是皇后您。”
“哀家?”裴满哼的一声说道:“人们都说元功胆大包天,战场上不要命的去杀敌,朝野上敢公然抗命,就连平日里都能杀死证人上百,如今看却是真的,你知不知道,说哀家孤独就意味着皇帝孤独?”
元功抬起头同样的看向她的眼睛,低声道:“裴满,难道你不孤独吗?在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