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呢?”张林氏翻看着鞋店内的账本,恶狠狠的瞪着不远处的丈夫问道。
张家富心头一紧,回道:“什么钱?”
“哼,账本上记得你今天刚卖出去三双鞋,一共赚了二百文,可柜子里就只有几十文,钱呢?”
张家富赶忙跑过去看了看,随即说道:“嗨,你不说我都忘了,前些日子做鞋的老仇刚走,把佘的货款要去了。”
张林氏眼睛一瞪,唬道:“老仇?你现在越来越喜欢说谎了,老仇前天刚来过,哪里还欠他的货款!你不是喜欢说谎吗?好,我告诉你,孩子今个要交私塾先生的钱,你若是拿不出,我便带着孩子回娘家去!让你再也见不到他。”
“别,别啊。这过年的时候不是赚了不少吗?怎地这么快就花完了?”
“废话,柴米油盐姜醋茶哪个不要钱?再说了,过年难道不给我娘家送些年货吗?人家做买卖赚钱,你做买卖赔钱,哼,这铺子开的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你把它关了,去与我娘舅做些活计,倒也能赚点生活钱。”
一提到张林氏的娘舅,张家富不由得头痛欲裂,那娘舅是个匠人,每天带着几个零工给人家修房建仓过活。他见张家富体格健硕,便总在张林氏面前要张家富去他那里打零工,虽然工钱不多,但毕竟不经张家富的手,可以直接给到张林氏那里,所以张林氏便隔三差五的劝张家富去娘舅那帮忙。
“可别提你那娘舅了,夏天时去帮忙干了七天,是吃不好,住不好,所有重活累活都让我一个人干了,他却闲的在一旁喝茶吃瓜。”
张林氏白了他一眼道:“那也总比你在这开铺子赔钱的好,我不管,你现在就想办法筹钱,我下午要给先生送过去!”
正当张家富满面愁容之际,有人敲了敲店门朗声说道:“张师傅在呢?我来还钱的。”
张家富一听那声音,顿时神情紧张了起来,慢慢的转头说道:“叶......叶公子,您来了。”
张林氏站在他身后猛的拧了一下他的胳膊,低声道:“收啊,有人还钱还不收?”
叶公子叫叶安阳,是元功的化名,此时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递过去道:“年前采购了你二十双鞋子给府上的佣人发利是,这一直到年后才记起来,抱歉抱歉。”
说着,他将银票直接递给了张林氏道:“嫂子有礼了,欠你们家八两,剩下的二两就当做是利息了。”
张林氏一见银票,顿时眉开眼笑的说道:“哎呀,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话是这么说,手上却没闲着,一把将银票夺了过去,仔细的看了看真假。见没有问题后,赶忙推了推张家富道:“还不给这位公子倒茶!一天天呆呆的,真不长眼力见。”
张家富叹了口气,对张林氏道:“我与叶公子有事要到后堂谈,你先看会铺子。”
说罢将元功引到了后屋去。
二人寻了一个密闭的屋子坐了下来,元功笑道:“张统治可真够吝啬的,明明家缠万贯却不给媳妇,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张家富一惊,赶忙再次跑到门边,伸出头去打量一番,见四下无人这才回来将门插紧,低声道:“可别乱说话,她不知道我是做那个的,也不知道我有钱。”
“切,真搞不懂你,钱什么时候才能赚到头,该花就花吗,又不是不能再赚。”
张家富摇头道:“你是不知道这婆娘,给她一万两,她恨不得一天就花光,就我这个身份又怎能有本事赚那么多钱,早晚会成为北野点检司抓捕的目标。”
元功轻哼一声道:“你以为你现在就不是他们的目标?如果没有我晋王府的人招呼着,也许你下一刻就已经在刑部天牢里了。”
张家富一怔,他也明白元功所言非虚,于是叹气道:“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能让我做的?”
元功微微一笑,从腰包里捡出两枚弩箭来放到桌上,敲了敲道:“这又是你们机速房的人做的吧?”
“啊?”张家富一惊,赶忙道:“不,不不,这个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酉时左右,柳通大街上。”
张家富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停的说道:“这个我真不知,真不知。南诏机速房已经许久没派人来了,就连我送出去的情报也都没了回函。”
元功见他不像说假话,于是轻轻说道:“我要你帮我做件事。”
“什么?”
“再刺杀我一回。”
“啊?这......这是从何说起啊。”
元功摆了摆手道:“那你别管,反正要安排的天衣无缝,时间地点你来定,我只带几个扈从。不过......你派来的刺客要功夫好的,而且是有去无回的那种死士。”
张家富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说道:“我实在是没人了,手下的弟兄被抓的被抓,回南诏的回南诏,现在能召集在一起的一共不过十个人,还都有家有业的,你若是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