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樾见元功出来,赶忙躬身道:“主子,昨晚宫里有大动作。”
“大动作?发生什么事了?”
南樾回道:“太子犯了邪病,据说是邪祟入体,恐怕活不长了。”
元功一惊,心道难怪昨晚会做噩梦,敢情是老爷子因为重孙的事来找我。
于是问道:“处理的如何?太医们什么情况?”
南樾摇了摇头:“太医院所有院使,医正全都束手无措,现从三清观连夜请来了两位道士。”
“道士?是澄机真人?”元功心里十分忐忑,毕竟澄机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若是顺着线查,没准就会查到辽王府内。
南樾道:“不是,是玉机与玄机二位道长,珠玑留守道观。现在已经进宫了,估计今天会作法祈福驱邪,至于澄机真人,不知所踪。”
“唿。”元功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感觉侥幸逃过了一劫,只要不是澄机真人就好办,毕竟那两个酒囊饭袋除了会要钱要布捐以外什么都不懂。
二人正小声嘀咕之时,不远处的石桌旁突然出来一个人的叹息,那一瞬间着实吓了二人一跳。听到叹息的同时,南樾下意识的从腰间拔出一枚燕形镖来,猛的向声音掷去,但却被那人用两手一捏轻轻夹住,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十分的潇洒飘逸。
“我说小王爷啊,你就这样待客吗?”
元功一惊,仔细看时竟是澄机真人。于是吩咐道:“南樾,你退下吧,这是澄机真人,本王的忘年交,若是打起来的话,你们全部金乌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南樾这是第二次受到打击了,但就武功而言他还真远不及澄机真人,就连活着的樽雨都是他所不能及的,只好抱拳退了下去。
“真人,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来了?”元功走上前去问候道。
澄机嘿嘿一笑:“先别说那些,让人给我准备点吃的。”
元功真的是搞不懂,为啥每次见到他,他总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于是赶忙叫戴如璎去后厨给他拿些吃的来。
等待食物的过程中,澄机手里把玩着一只磨得发亮的龟甲,说道:“宫里面发生的事是你们父子做的吧?”
元功一怔:“什么事?父子是指......”
澄机轻哼一声:“跟我打哈哈,这天地万物都逃不过老道的心眼,我若是想知道,随意推算就是了。”
元功无奈的点了点头:“知道瞒不过你,也没有想瞒着你,确实是辽王做的,但我也属实之前不知。”
“嗯,那就对了,你若是知道了,恐怕就没有将来要发生的事了。”
“怎么讲?”
“我的两个师弟已经进宫了,如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是太子的死期。”
澄机的诚恳反倒让元功十分好奇,于是问道:“那您两位师弟和三清观的前途?”
澄机摇了摇头:“没事,他们俩学艺不精,又都靠泄露天机求荣华富贵,苦是一定要吃的,但性命无忧,至于三清观......也不会因为这事而倒闭。”
元功眉头一皱,问道:“真人,太子真的也没救了吗?”
澄机点头道:“没救了,你生父下的那个巫蛊实在是太毒了,如果仅仅是什么压胜之术还好办,但偏偏有人将慢性毒药喂食给了那孩子,所以早已超出了我能做的一切。”
元功惊道:“有人下毒?谁?”
澄机指了指天空道:“天机不可泄露,你难道不高兴吗?元亶绝了嗣,那他这皇帝当的还有什么意思,对你来说绝对是利好的消息才是。”
元功摇了摇头:“那个是......是裴满的孩子,而且实在是太无辜了,不能因为他父亲而......而丢了自己的性命。”
澄机噗嗤一笑:“若如此,你昨晚为何不把那草人毁了?”
元功虎目圆睁,心道:昨夜进入密室的只有我和徐伯,这老道是怎么知道的?
澄机却睨视着他,续道:“你这人啊,简直是两幅面孔,既想当皇帝,又想保住那孩子,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幻想,选择了自己,不过这也没毛病,趋利避害本就是人的本能。”
天空突然变得阴霾起来,没过一会竟下起了小雪,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早了一些。
元功将自己的大氅摘下,披在了澄机身上,说道:“您啊,真不该叫真人,简直就是大罗神仙,好像世间的一切都能被你看透似的。”
澄机摆了摆手:“别说那些没用的,你的侧妃做事可真够慢的,这么半天都不拿吃的来,是想饿死老道啊。”
元功哈哈一笑:“快了,应该快了。对了,真人,我的府上几乎时时刻刻都被元亶的人监视着,您是怎么进来的?”
澄机轻哼一声:“那有什么难的,他们即便想监视你,也得有那么多人监视才行啊,晋王府这么大,总有看不到的地方,老道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进来了呗。”
元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