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使府邸的密室里,元功和萧裕正在商量着一些事情。二人面前摆放了一张棋盘,但并没有对弈的意思。
元功手提黑棋,将其放到天元的位置道:“这是辽王,其属下大多在军中,看上去占据天元的位置,是招废棋,但其处在制高点,能支援全盘战斗。”
萧裕点了点头,拿出一颗白棋放到了黑子旁边道:“那这颗白棋便是元亶了,其气势凶猛,可掌控全局。”
元功表示赞同,随即连续摆放了三颗黑棋在上星位的三个点处,道:“这三颗分别是单恭、晋王和金乌死士军团,一个可控制户部,一个拥有强大的情报组织,一个是决定生死的杀器。”
萧裕想了想,同样的摆出三颗白棋在下星位三个点上,说道:“裴满家族、西京留守使、东京留守使。裴满家族的势力如今越来越大,加上裴满自己掌控着如今的政事,不可小觑。至于西京留守使元朗以及东京留守使元臻,这两人本就是元亶的胞弟,佣兵十万,很难除掉。”
元功点头思索,半晌后拿出黑棋子放到了左侧中星位:“这是我们,看上去离天元最远,但实则最近。”
萧裕将另一颗白子放到了右侧中星位道:“这是南京留守使元列,这颗棋子我不敢断定是左还是右,从其态度上看是可以争取的。”
二人将所能利用上的人都视为黑棋,而敌对势力则是白棋,全都摆放好后发现竟成了一盘白胜黑负的状态,而且是碾压之势。
元功将最后一颗棋子扔回了棋罐当中,向后靠去,同时叹气道:“时机差的远呢,哈哈,看来还是需要靠近中枢才最有把握。”
萧裕一边收拾残局一边附和道:“那倒是,如果你在外能坐上都元帅的位置,便可以以武力颠覆他的统治,实行兵变,但这招凶险异常,没有哪个将军会貌似追随的。如果是在内的话,则需要坐上右丞相的位置,培植自己的亲信,排除异己,才能图之。”
“右丞相?哈,你还真敢想,别的不说,能坐这个位置的人相当于架空了那夫妻俩,他们会轻易的让我做?”
萧裕晦涩的一笑:“世事无绝对。”他提起裴满家族那颗棋子,续道:“她是可以利用的,即便不成也要让元亶与她心生嫌隙,除掉她。”
元功一怔,想到了此前与裴满的种种,叹息道:“这样做对裴满是不是太残忍了?”
“不然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元功你记住了,她自从选择嫁给元亶的那一刻起,就不再与你有关系了,只是一颗棋子,至于是活棋还是死棋,则是由你来定。若你还拥有这妇人之仁,哼,我看还是趁早收手做个太平王爷的好。”
见萧裕生气,元功嘿嘿一笑,说道:“走吧,今天是年三十,该吃个团圆饭了,人全的很,还有你爱吃的冰糖肘子。”
萧裕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啊,总有自己的小心思,想的太多。”
“不想不行啊,这可是身家性命的事,我现在可是有家的人,不像你孑然一身。”
二人顺着楼梯回到了地上,此时府内早已灯火通明,堂中央则摆着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
见元功回来,所有人纷纷上桌准备开席。宾客不多,除了一些府道的新官员之外还特意邀请了小王爷元雍,此时的他因为受到元功的资助,早已是草鸡变凤凰,不仅华衣在身,更是拥有了几个庄园及几十个家奴。
元功举起杯来,笑吟吟的对众人说道:“春节阖欢,万物更始,元功能有今日皆是诸位的功劳,今天既是家宴,也是庆功宴,庆贺我中京摩州百业俱兴,成为北野诸州之首。来,诸位,满饮此杯!”
众人不敢怠慢,纷纷站起将酒饮尽。
放下酒杯后,元功拍了拍身边元雍的肩膀,对众人道:“家眷在内堂,诸位先喝着,我带我弟弟去给老夫人敬杯酒便回来。”
说罢,拉着元雍去到了后堂。
原来阿城孝顺,怕因自己出嫁后生母李氏受人冷落,特意恳求单恭,要将母亲接到中京奉养。一来是李氏年老色衰,二来其在家中地位确实低下,单恭便卖了个人情给元功夫妇,同意了这个请求,在元功和阿城婚事结束之后,便将李氏留在了中京。
来到内堂之后,元功径直走到李氏面前,躬身给她倒了杯酒,说道:“母亲可适应这中京生活啊?”
李氏向来内向,不住的点头道:“适应,哪有什么不适应的,能看到王爷和王妃生活和睦,是老身最大的安慰了。”说着竟掉了几滴眼泪出来。
阿城瞪了一眼元功,道:“好不应的竟惹母亲落泪,你这女婿做的可真够差劲的。”
李氏见状,假意嗔道:“胡说!女婿好着呢,倒是你这女儿总是气我。”
众人哈哈一笑,家中和谐气氛可见一斑。
喝了酒后,元功拉过元雍来,对李氏道:“母亲,这是我的从弟元雍,别看他小,如今也是王爷。今天带过来与大家认识认识,不为别的,若是有适合的女娃娃,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