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前的上京城皇宫内,裴满皇后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太子济安来看望再次喝醉的皇帝元亶。
“陛下又和谁喝的这般醉?”裴满冷冷的问道。
内侍梁珫赶忙道:“回娘娘,陛下是和......和三韩使者金大成、崔敏尚饮宴。”
“不过节不过寿的,他们三韩又来使者作甚?”
梁珫回道:“这帮三韩小民确实过分,每次觐见都供奉一些三韩参、鹿茸和不值钱的几担山货,陛下一高兴便会赐回去很多珠宝金银,他们因此尝到了甜头,隔三差五的就说来进贡,其实......其实就是想多要些回礼罢了。”
“哼!如此陛下的身体早晚要喝坏了!”裴满十分的愤怒。
恰在此时济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惹得刚刚睡下的元亶猛的坐起身来怒道:“吵什么吵!还让不让朕睡觉了!”
回头一见是皇后抱着太子来觐见,态度缓和了一些,睡眼惺忪的说道:“安儿有事吗?天凉了,别老让他见风。”
裴满眉头一拧:“你还知道关心儿子吗,如此作贱自己的身体,哪还像个明君圣主?”
元亶不屑的看她一眼:“哼,朕不是明君圣主,你皇后代劳便是了,现如今十个奏章倒是有九个半是你批的,即便是朕批过的,也要你再阅览一遍,是不是还要朕赐你一个封驳柬争的权利啊?”
裴满一惊,知道元亶对自己干政的事有所忌惮,思考再三道:“如果陛下觉得臣妾有僭越的行为,臣妾不管便是了,免得给那些御史大夫落下口实。”
元亶翻个身将头转向龙榻的内侧,摆摆手道:“乏了,道安吧。”
“你......你难道就不看看孩子吗?”
元亶打了个哈欠道:“等朕酒醒些再看吧,别手不稳再伤了他。”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头看向梁珫道:“三韩使者说今年会进献上来一批秀女,你去让礼部尚书接收一下,回头都充进后宫来。”
他当着裴满的面说这样的话,无疑是给裴满一个响亮的耳光,当初在怀太子的时候,曾信誓旦旦的说只爱裴满一个,可如今后宫嫔妃过百,夜夜留宿到天明,早已荒废了朝政,哪还有当初那个除诸王归德政的少年天子的模样。
“陛下!”裴满想要劝说,元亶却不耐烦的摆手道:“退下吧!朕现在头昏得很,等酒醒了再说。”
离了寝宫,裴满将济安交给了嬷嬷,自己则带人去往了养心殿,同时将喝的烂醉的三韩使节再次召了进来。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满脸通红,身体瘫软的两个三韩使节,相互搀扶着跪倒在地。
裴满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道:“给两个使节醒醒酒!”
“是!”几个近卫提着水桶上来,顺着使节的头顶便浇了下来。
“啊!”刺骨的凉水让二人瞬间酒醒了一半,忙不迭的重新跪好,看着满脸愤怒的皇后,立马明白了是什么事,告饶道:“皇后恕罪,皇后恕罪,下臣驾前无礼,该死,该死。”
“哼,你们如此丑态若是让三韩王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
两个使节赶忙不停的磕头道:“皇后息怒,息怒,实在是陛下赐酒不得不饮啊,臣等驾前失仪,实是大罪,还请皇后千岁原谅。”
其实他们心里清楚的很,北野如今皇帝不问政事,大多数国政都是出自眼前的皇后之手,若是得罪了皇帝或许还有活路,但要是得罪了这位皇后,那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裴满叫了一杯清茶,淡淡的呷上一口道:“我听说你们三韩又要进献一批秀女进来?”
崔敏尚赶忙道:“是......是,都是各王公贵族的乡主,到了适嫁的年纪。”
裴满冷笑一声道:“漂亮吗?”
崔敏尚蒙住了,听出了这是话里有话,如果回答漂亮,那一定得罪于她,但如果回答不漂亮,便是欺君之罪,思来想去道:“都是世家女子,与皇后比简直是自取其辱。”
“跟我比?我是当今北野帝国的国母,她们也配?”
“啊?下臣该死!下臣该死,草雉岂能攀凤凰,皇后息怒!”说罢,啪啪啪啪的扇起了耳光。
裴满冷冷的放下茶杯道:“说错了话就得受到惩罚,来人啊......”
“在!”
“把他拉下去,舌头给我割下来。”
“是!”
几个五大三粗的近卫不由分说,将崔敏尚向外拉去。
挣扎过程中,崔敏尚吓的哇哇大叫:“我乃三韩使节,三韩使节!不受北野法律管辖!”
裴满轻哼一声:“割你一条舌头已经是给你们三韩王面子了。”
在北野尚未建国之时,三韩曾以上国自居,时不时的就派兵挑衅北野诸部,太祖元旻之兄元路做联盟长的时候,为了一劳永逸,派大将军石适欢两次出兵剿灭三韩,自那以后三韩便臣服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