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心情失落时,就像一艘漂泊在茫茫大海上的孤舟,无助又孤独。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一切原本熟悉的事物都变得陌生而冷漠。内心如同被抽离了光亮的黑夜,深深的黑暗中只有无尽的思考和痛苦。
这种状态下,可能无法对任何事情提起兴趣,只想将自己封闭起来,远离一切的热闹和欢笑。原本顺利的事情也变得一团糟,似乎所有的美好瞬间都在这一刻破灭。
而此时的元功就是如此,哪怕吏部已经连发了几次上任函,他依然不为所动。
“主子。”南樾在身后向元易说道:“少主再这样下去,恐怕会颓废坏了的。”
元易看着在净月池旁边呆坐的元功,不由得也轻叹了一声:“由他吧,自己走不出来别人说什么都白费。”
南樾有些着急,低声道:“那要不要把樽雨的事告诉他?”
元易拧起了眉头,回头道:“你觉得他会信?”
南樾道:“长痛不如短痛,或许可以让他能够回心转意呢,吏部那边已经是第二道函了,若是过了三道,恐怕会惊动皇上,到时候麻烦就大了,这属于抗旨不尊。”
元易沉默了许久,最后吩咐道:“把那封信给他吧,看好了,别让他寻短见。”
“是!”
南樾慢慢的靠近了元功,在身后坐了下来。
元功瞥了他一眼道:“今天有她的消息吗?”
南樾十分的为难,他知道一旦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元功或许会比现在还要难受。
“少主,奴才是看着您长大的,真希望您恢复到以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
元功没有理会,依然坚持问道:“我在问你有她的消息吗!”
南樾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双手递到了元功的眼前,说道:“少主,别再等了,小师妹她......她回不来了。”
元功猛的转过身体,那眼神比一头恶狼还要可怕,仿佛能把人心看穿一般。
“少主!”南樾吓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您保重,千万别......”
元功似乎早就猜到了什么,静静的取走了他手中的信,压着他的肩膀缓慢的站起身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南樾不敢怠慢,紧紧的跟在身后。直到他走进书房,依然徘徊在门口不停的焦虑着。
元功坦然的坐在书桌后,眼含泪水的将信封一点一点的撕开,那一刻视线早已模糊。他用袖子轻轻擦了擦眼睛,将信笺抽了出来,映入眼帘的,是樽雨娟秀的字迹:
“夫君,我真的好想嫁给你,给你生一堆小元功。那一天你说要娶我,我哭了整整一晚,因为我感到的幸福是从小到大没有过的。
十几年来,就像你离不开我一样,我也早已习惯了陪伴在你的左右,从汴梁到青州,从青州到泰山,那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不过,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在回来的路上,我的脖子一直隐隐作痛,但怕你担心,便没有提及。直到前些日子,实在疼痛难忍,主子为我找了郎中后才知道,那里竟然长了一颗石瘿。
郎中说我的时日不多了,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你永远的在一起,可人生总是有太多的离别,只是不知哪一次就是生死离别。
终于,在我即将说不出话的时候,我做了个决定,就是和你分别。
别怪主子,他对我说的话,都是我央求的结果,其实当他知道你要娶我的时候,还悄悄为我准备了嫁妆。
他是个好父亲,可惜.......可惜我无福消受。
所有决绝的话,都是为了让你放弃我,你是一个有大志向的男人,今生遇到你是我的福分,被你爱更是我的幸运。
也许,这就叫做有缘无分吧。我很开心能在活着的时候让你看到了我的脸,也希望在我死后,你偶尔能想起我们面对面的一刻。
若是有来生,我还会来找你。
樽雨,绝笔。”
看完信的那一刻,元功的天塌了,只感觉天旋地转的。
“呕!哇——”他只感到嘴里一甜,一大口鲜血竟喷涌而出,瞬间昏死过去。
“少主!”南樾惊恐的一踢房门,窜了进来,可还是慢了一步,此时的元功已经倒地不起。
这是元功第二次犯了厥心痛之症,两次发作竟然都是因为女人。
等御医们全都撤离后,澄机看向满面愁容的元易,劝慰道:“元功的命格犯孤煞之星,能与其相配的只有那个单氏姑娘。除了她,任何女人都会让其耗费先天之血,这也是贫道为什么一直这样叮嘱你的。”
元易摇了摇头:“可他偏偏不听我的,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做父母的能给他金钱、地位及经验,但却没法掌控他的情爱。唉,或许.......这就是你所说的磨难吧。”
“不然呢?”澄机站起身来,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瓷瓶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