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有些爱是命中注定的,有些爱却是莫名其妙的,就像此时的元功,望着的竟是欺骗了自己十多年的他。
樽雨的面具被取下来的一刹那,那张没有了血色的脸,白的如同薄纸一般,甚至能看到皮下的血管。但这并不是最让人惊讶的,因为元功眼睛里看到的竟是张女人的脸,翘鼻,樱唇,宛如仙子般的脸庞,就连紧闭的双目都如同倒悬的月牙一般。
他,不,她竟然是个女人。
也许是脸上的面具被取下,下意识的唤醒了樽雨,那一刹那她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之下竟是无比的尴尬。
“少主!”她微弱的叫了一声,身子虚的根本动弹不得。
元功轻叹一声:“原来你是那么漂亮。”
樽雨急促的呼吸着,娥眉微蹙快要哭了出来,说道:“你不该取下我的面具的。”
元功真情意切的回道:“怕什么?你若死了,我也不活了,这么多年我早已习惯了和你在一起的时日。若你舍得让我和你一起死去,那就一起死好了。”
樽雨摇了摇头:“我的命是晋王给的,为你死是应该的,你又何必为难我呢。”
“说什么呢!你的命就是你自己的,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奴才,以前当你是兄弟都不离不弃,现如今知道了你是女儿身,又怎会让你去死。”
言罢,他轻轻的拨开樽雨的手,将弯刀取下,随即说道:“好好的,不准死,我要让他们把你治好,如果你没了,我和那些军医都会给你陪葬的。”
“少主……”樽雨想说什么,却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
将樽雨交给了军医们后,他回到了议事厅,一个人呆坐在书案前,满脑子想的都是樽雨那副俊俏的容颜,回想起过去的种种,竟不自觉的傻笑了起来。
萧裕此时端着午饭来到厅前,见他痴痴的傻笑,奇道:“怎么了,这般高兴,吃了蜂蜜了不曾?”
元功一怔,随即说道:“萧裕,有件喜事要和你分享。”
“哦?又接到密旨了?升郡王了?”
元功摇了摇头:“那些玩意对我来说是迟早的事,不过今天要说的可比那重要的多。”
萧裕一边给他倒酒,一边把筷子擦了擦,问道:“别卖关子了,要讲便讲,你现在说啥我都不意外,早上为了救你,我算是拿出全部的勇气了,现在一想起那些碎肉残渣,饭还吃不下去呢。”
元功将他拉住后,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准备在这次战争结束,回上京城后娶樽雨。”
“嘛玩意?”萧裕刚说过自己不会有任何惊讶,此刻却目瞪口呆:“你不是吃错药了吧?樽雨可是个男人啊。”
“哈哈,哈哈哈哈。”元功狂笑不止,在萧裕的注视当中过了好一会才止住,神采奕奕的说道:“我们都被她骗了,她……她是个女儿身,只不过从小戴着面具,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男人,咱们才上当的。”
萧裕一想起樽雨的狠辣,还是不信的直摇头,但元功却不在乎,美滋滋的想起了未来的好事。
一名老军医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汇报道:“恭喜上将军,樽雨大人的伤口全都缝合上了,已经外敷金创药,内服猛蝇散了,如无意外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好!赏!”元功十分的高兴,但对军医们而言,能保住这条命已经算是万幸了。
“我去看看他,萧裕你去吗?”
萧裕摇了摇头:“我还是不信她是女人,要去你去吧。”
元功像个孩子似的蹦跳着去厨房搞吃的,只留下萧裕独自在厅堂里纳闷。
没过多久,一碗清淡的药粥熬好了,元功小心翼翼的端进了樽雨的房间,此时她的肩膀左右尽是绷带,依然动弹不得。
“少主……”那张娇羞的脸已经多了几分血色。
“别动!”元功关好门后,将粥端了过来,命令道:“躺好,我喂你。”
“啊!使不得。”樽雨吓了一跳,作为死士,要遵守的第一条死规就是尊卑有序。
“趴下!再这样我生气了!”元功强行将她按倒,试了试粥的热度,见不烫嘴了,这才递到了樽雨跟前。
“吃吧,小时候我一生病,就是你喂我,现在也该我喂喂你了。这次大战若不是你带人取了张宪、姚政的首级,我们又怎会大获全胜。”
樽雨叹息道:“还是死了两个兄弟,对方大营实在是防守的太严密了,怕我们偷营,他们竟然用了几十队巡逻兵。”
见樽雨吃了粥,元功紧张的心情才算放缓一些,说道:“没事,只要你能安全的回来,我就放心了。”
樽雨一怔,其实她在斩杀姚政之后,已经被巡逻的士兵发现,搏杀一阵子后,见没有了退路,本想着自杀,但一想到远处城楼上的元功,还是激发了潜力,硬生生的在男人堆里杀出了一条血路,然而身上却多处受到了重创。
“樽雨,我问过活着回来的那些死士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