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功对澄机所说的“离”字不是很理解,带着樽雨下山之后,第一时间奔往了栖霞山庄。
元易见他精壮了许多,满意的说道:“看来在山上得到澄机真人的点化了?”
“是。”元功点头道:“孩儿学到了很多道理,不过真的不理解他所说的‘离’字是什么意思。”
说罢,他将此事从头到尾的描述了一遍。
元易微微一笑:“那有什么难理解的,京城现在乱的很,虽然除掉了几个王爷,但最大的势力梁王还在,还有你亲爹,虽然圈禁了,但并未死去。现在最聪明的就是离开上京城,远远的避开,不成为皇帝的目标。你不想想,若是你在京城,元亶一定时刻关注你,你一旦和梁王交往过密,必会成为他的心头大患。”
元功恍然大悟,赶忙道:“可是我若离开了京城,那要是万一有什么变化,我岂不是来不及回京。”
元易不屑的一笑:“能有什么变化?你才十九而已,放心吧,为父早就让澄机推演过,梁王的寿限顶多还有三年,三年后就是你返京之时。”
元功有些将信将疑:“父亲,您真的那么相信澄机吗?”
“要不然呢?我所见过的奇人异士里,只有他最让人信服。他一共推演过三个人,一个是你祖父的寿命,一个是你二爷爷的寿命,还有一个是……是你亲爹的寿命,不差分毫。只不过在我的要求下,他用奇门遁甲改了你亲爹的命格,这才让他躲过一死,改为圈禁。”
“啊?您为什么要救他?”
元易叹气道:“我刚被你祖父收为义子之时,这些兄弟没一个看得上我的,是你父亲这做大哥的接纳了我,并且安排在了他的帐下,这才有了我的今天,否则……否则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救你的命?”
“不是说巧合路过土地庙吗?”
“哼,那不过是对外的说法罢了,他若是真想除掉你,又何必让虎伯跟着你,又何必给我送信让我提前回京,又怎么那么巧合的路过土地庙?这一切都是你亲爹有意为之的。一是保护了你,二来也为我这一支续了香火。”
元功惊讶的瞠目结舌,这十多年来,他一直恨极了元幹,没想到自己的种种竟然都是元幹的安排。
元易在一旁续道:“别怪我们隐瞒你,之前你还小,现在已经成人了,有些事也该知道了。”
说罢,他向向身后的南樾道:“把书房檀木箱子里的东西拿来。”
“是。”
过不一会,南樾捧来一个包袱皮,立定之后轻轻的打开,竟是一张白色的虎皮。
元易道:“这张虎皮你是认得的吧?”
元功赶忙点点头:“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战利品,在不咸山猎杀的白虎。”
“嗯,你被赶出辽王府的时候,没有被风雪冻死,靠的就是它。虎伯用它把你周身裹住,这才没让你变成冰坨子。”
说罢,让南樾又将虎皮
包起来,递给了元功道:“收着吧,为你藏了十几年,也是时候还你了。”
“父亲……”元功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元易摆摆手:“虎毒不食子,别恨他,有时候身不由己,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
“是。”
过了半晌,南樾的属下飞驰而来,在南樾耳边悄悄的说了些什么。
南樾一怔,赶忙又将这消息告诉了元易父子:“主子,大军动了。”
“动了?”元易也震惊不已,用手指掐算了一下道:“他提前了!”
元功一脸的问号,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功儿,你……你该回军营去了。”
“军营?到底发生了什么?”
元易叹息道:“老四到底是耐不住寂寞,发兵攻打南诏了!目标是夺取割让出去的豫、陕二州!”
“啊?”
元功对这消息并不奇怪,毕竟此前是他给元弼献的计策,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战争会发生的这么快。
元易抚了抚胡子,说道:“功儿,这是你第一次上战场,如果安排你做先锋部队,切莫冒进,一定要稳扎稳打。如果安排你做侧翼部队,一定要保证好中军的安全,切莫贪功被调虎离山。如果让你做后翼策应……那就保证好粮草辎重!只要你能做到任何一点,便可捞足战争所带来的资本!”
尽管元功自幼熟读兵法,又与元易等将军经常做沙盘推演,但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心里那面有些忐忑。
元易见状,指了指南樾道:“别担心,所有金乌死士都带走,他们会为你清除所有障碍的。”
金乌死士是元易当年组建的暗杀组织,专门负责刺杀敌营的主帅和探听情报等工作,自打元易退出朝堂之后,金乌死士们便变成了贴身侍卫,负责整个晋王府的安全。
元功自然知道他们的威力,转头再看向樽雨时,面具露出的双眼充满了坚定,这让他心里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