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上回见你匆匆,还没敢问尊姓大名?”元功自来熟的问向那女子。
女子稍一迟疑,随即说道:“敝人姓裴,单字一个满。”
“裴满,好名,好名。”
“好名?好在哪?”
“当然好了,月满为圆,人满为优,国满为赢,难道不好吗?”
裴满轻哼一声,低声道:“你又在卖弄学问了。”
元功一脸的不屑:“卖弄又如何,你看今天来的这几百人,哪个不是为了卖弄而来。我则不同了……”
裴满不解:“你有何不同?”
元功呵呵一笑,回道:“我是为你而来。”
“你……”裴满立马明白了他的心思,瞬间娇羞无比。
“樽雨。”元功见裴满不说话,吩咐道:“去那边取纸和笔来,送与裴公子,最起码咱们得进去看看不是。”
樽雨很快便拿来了纸笔,元功将蘸沾饱了墨后,递给了裴满:“裴公子先请吧。”
裴满稍作迟疑,便提笔写了一阙小词:“空山浮阶落花满,风又未休。寒林更幽,几许惆怅上心头。何不凭栏明月楼,良辰难留。消却闲愁,今夜清晖若温柔。”
元功看罢,不由得叫了声“好!”随即说道:“好一首采桑子,山风林楼,皆是孤幽,看来裴公子心情很压抑啊。”
裴满轻哼一首歌,将笔倒转过来,递给了元功道:“你也来一阙吧?”
“得嘞,那我也来一阙采桑子。”
说罢,略一沉吟,提笔便写:“高山流水琴音远,落叶萧萧。符契神交,知己天涯和梦遥。离愁别绪秋风乱,月夜登高。顿觉魂销,夜色阑珊更寂寥。”
裴满看着元功笔走龙蛇的字体,心里不由得一阵惊叹,这少年郎无论是才气还是文采,在北野国绝对是首屈一指之辈。此前还觉得他有些轻薄,现在却心生一丝眷恋,不由得对其另眼相看一番。
“如何啊?”元功嘿嘿一笑,问道。
裴满点了点头:“还算可以吧,入此大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嗯嗯。”见心上人点头,元功笑嘻嘻的将两张纸递给了樽雨,让他提交到组织者那里评审。
毫无意外,他们二人轻松的踏入到了内馆当中去了。
因为其他人还要被评审,所以元功便带着裴满逛起了同文书馆内的小园林,虽然是冬季,没什么花草,但馆内的台榭楼阁却十分的精致,加上满墙刻画着前人所写的诗稿,倒也让人心旷神怡。
“裴公子,您师从哪位老师?竟有如此文学修为?”元功轻声问道。
裴满一怔,如果说自己没有老师,那是绝对说不过去的,于是她想了想,回道:“我师承东阁先生。”
“哦?郭为之?那就难怪了,唉,我几次想要去拜访郭先生,可一直没有机会。”
裴满心道:那郭为之按照辈分也仅仅是自己师兄罢了。如果把祖父名字说出来,那才会吓你一跳的。
“叶公子,你呢?师父是哪位啊?”
元功微微一笑:“我师父有三个,名字吗,不值得一提,都是不入流的私塾先生。”
“私塾先生能教出这么好的徒弟?”裴满有些震惊。
元功搔了搔鼻子,回道:“是呗,也许是我天生聪明吧,看过的书就都能背下来。”
“又吹牛。”
二人又逛了一会,发现墙上的那些诗词很是一般,便没了兴致折回馆内,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此时馆里也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五六十人,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元功指着一些人,对裴满道:“啊哈,来的人不少啊,很多都是京城里的名流,还有一些是南诏、三韩来的。”
“你都认识?”
元功摇了摇头:“有些熟,有些面孔挺陌生的。”
正说话间,一个身材肥硕的青年人瞥见了元功,立马双眼放光的走了过来,还未等他张嘴,元功便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道:“哎呀,这不是徐国王世子元臻吗?幸会幸会。在下叶安阳,给您请安了。”说罢,一把将那胖子拽到了一边去。
“元功!你小子闹哪出?”胖子元臻戏谑的问道:“无论是辽王府还是晋王府,都已经失势,难道你想凭此次机会面圣?”
元功轻哼一声:“我要是想见皇上,又何必大费周折呢,他废掉的是辽王、晋王,又没废了我的官位,今天不过是来凑热闹的。”
“凑热闹?我才不信呢,你……你号称皇家第三代里词赋第一,又怎会来凑热闹,你到底想干什么?”
元功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元臻,我劝你少管闲事哈,小时候被揍的少了是吗?告诉你,我晋王府虽然放弃了爵位,但揍你我还是有把握的。”说着,他握起了拳头,发出嘎巴嘎巴的关节声来。
这时,又有几个年轻人聚了过来,看年龄基本上与元臻相仿,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