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岁安轻摇了下头:“我不要留在这。”
宋祝清猗也跟着摇了下头:“不行。”
“宋祝清猗。”张岁安蹙起眉,目光与他对上,带着怒气。
“我说过,你要乖乖听话。”宋祝清猗并未同她急眼,只觉得她生气都是好看的,反倒是伸手撩开她面前的流苏,“留在这,留在我身边。”
张岁安瞧着他,哪还有最日那般疯邪的模样,心中像是明白了什么:“宋祝清猗,你喜欢我。”
“喜欢,”他没否认,但却停顿了下,应上:“天下女子,我都心生喜欢。圣女若想离开,不如学学我身边的姑娘,多谄媚我一些,指不定我一高兴,就放你离开了。”
张岁安顿了下,也是明白,难怪不得他那般会逗自己开心,还弄了一个温润如玉的假身份,原就是为了姑娘。
“出去。”
张岁安推开他的手,流苏落下。他这般的登徒子怕不是见着姑娘都会上前亲两下。
宋祝清猗的手收了回来,笑道:“圣女,这是我的屋子,在魔界,任何一寸地方,都不可能是我出去。”
“出去。”张岁安扭头看向窗外的月亮,并不理睬他的话。月光撒在她脸上,极为好看,尤其是那双眼中有些微亮。
宋祝清猗站起了身子,她依旧静静的坐在那。
“你,”宋祝清猗见她发丝被风吹的微动,手指微动,那扇窗便就被关上,“少吹点风。”
张岁安站起了身,取下头上的发饰,从他身边直接走去,铃铛的声音清脆响开。
宋祝清猗问:“去哪。”
张岁安的身影消失在屋中,只留下声音:“出去吹风。”
宋祝清猗轻点了下头,嘴角勾起,清清淡淡的眸子里染起一丝温柔,衬托着整个俊美的面容变得有几分暖意,怕也就只有她敢这般跟他胡来。
他并未跟上,只要她人在魔界,不会有任何人监视她,她愿意去哪,愿往哪跑皆可。
张岁安走入林中,胡乱走着,她倒也不怕,反正有这铃铛,到了一定的时间,宋祝清猗自会来寻她。
绕了一圈,她停步在了台阶前。便是奇怪的,偏偏这台阶上下着雨,这台阶外依旧是清风徐徐。
她不过是站了下,便也没打算进入,刚转身就对上了一张脸。
“不知圣女有何事来此处。”
他有一双乌木般的黑色眸子,一张俊朗少年感极强的脸颊,眉眼如墨画,低下头向张岁安行礼,与第一次见面就将剑抵在张岁安脖子上的气势完全不同。
张岁安颔首回礼,应道:“我并未进去。”
“圣女说笑,这天下之地,便就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他不爱笑,说话语气硬朗,倒不像他那道貌岸然的哥哥,笑里藏刀。
张岁安道:“我随便走走,便走到了,并无任何事。你叫什么名字。”
“宋祝若尘。”
张岁安点头,细看了他一眼,道:“你与宋祝清猗眉眼极像,不过神情不同。”
就是因为像,所以宋祝若尘最为喜欢的就是这双眉眼,听见她这般说,他神色微闪了下。
张岁安倒从未见过他们两兄弟在一起,除了上次因为自己误打误撞的闯入了他的地盘。宋祝清猗每日同他的那两个哥哥混在一起,他那两个哥哥同他一个德行,贪恋美色。
上次见面,他身上还带着血,这次见,张岁安的目光落在他手臂上,他穿着黑衣,身上的伤不易察觉,这般细看,这才发现。
这伤还往外冒着血。
张岁安拉起衣袍的袖子,将手伸了出去:“你受伤了。”
宋祝若尘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再看向眼前白皙娇嫩的手:“上次是我失礼,不知你是圣女,圣女之血,岂是人人可用之。”
“无妨,不过一点血,你这伤还冒着黑气,定是疼的。”张岁安示意的抬了抬手。
他依旧犹豫,一双眸子盯着张岁安,抿了抿唇。
张岁安见他不动,道:“我是圣女,既然你尊重我,那我的话你必然是要听的,先把伤治好,你若是实在过意不去,你少吸些。”
她再次抬了抬手。
宋祝若尘的手缓缓将她的手抓住,嘴微微张开,咬了上去。
不过是刺破皮肤有些疼,但当他吸血时也谈不上有多疼,张岁安蹙着的眉缓缓松开,不过须臾,他便也松开了口。
手臂上的伤缓缓愈合上。
宋祝若尘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道:“多谢圣女。”
张岁安将衣袖拉好,应道:“无事,你受伤了为何不去找魔尊为你疗伤,你们是兄弟,他定是会帮助你的。”
宋祝若尘的脸色暗了下去:“他是魔尊,我与他自是君臣之别。我若同他过分亲近,岂不是让人觉得有所图谋。”
“你们是兄弟手足,便是要同心,哪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