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岁安一人回到宫殿之中。
偌大的宫殿,竟然让她莫名的有些不知所措。
屋子是变大了,处处都是规规矩矩。没有满院墙的花,没有小巧的鱼缸,没有水滴答的声音,一切果真都变了。
院中只有一个身影,一系白衣站在那,倒是合这规规矩矩的院中相得益彰。
看得出他是在等自己,张岁安道:“不必等我。明日我便会去同天君天后说明,我这人喜静,不用人帮助。你早些回去吧。”
那人转过身来,向张岁安行礼:“圣女。”
张岁安一怔,朝他看去。不知他来这作甚。若是常人,都知道此时此刻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应该就是他、,他亲手消除了自己身边人的记忆,就像是屠场拿刀的刽子手,应当是这几日都得绕开她走才是。
张岁安面色不变,道:“你来这作甚。”
她的语气不恼不火,平淡的让人听不出情绪,男子抬起头,应道:“我已是向天君天后说明,从即日起,我便会跟着你,照顾你的一切。”
张岁安的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两眼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他这作为的意图。
“你该不会是觉得亏欠我,想要弥补我吧。”
他动了动嘴唇,终是没有说什么。他确确实实也含有这个原因。
张岁安嘴角笑了一下:“其实大可不必,我也并非胡搅蛮缠之人,你也不过是听从他人之令而已,之前说会杀你不过是气话,不必当真。”
“不是的。”
他的声音很小。
张岁安没有听清他的话,只是朝他身边擦肩而过。
语气淡淡:“不过,来者皆是客,来都来了,进来喝杯茶,明日我便会亲自去说明,让你也不必每日得看着我,担惊受怕。”
“不是的,我说不是的。”他的语调大了起来,整个人激动着,如同应激的小狗,一紧张一张脸就红了起来。原本干干净净的模样倒是变成了一个被逼急的红脸。
“我并非全是因为觉得愧疚,我只是觉得圣女你身边没有朋友,或许,或许,我能当你的朋友。”
张岁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门给吓了下,回头看向他,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的有些笑意。
分明是个少儿郎,可这脸却比女儿家打了胭脂还要红润。他鼓着一股气,手拉着自己的衣襟,身上还有些喘息。这得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风吹动,她的发丝飘起,眉眼微挑,想着逗逗眼前这容易脸红之人。
她朝他走向一步,眉目如画:“那您为何想要同我做朋友,又怎知我如今就没有朋友。”
她靠近一步,他的脸更是红:“我,我想圣女身边需要一个服侍的人。”
“我是女子,你是男子,我若当真需要一个伴我的人,也定是要找一个女子才是。”
张岁安摇头,礼貌道:“你当真不必如此的。”
他低下头,沉默半晌:“那,圣女就当是可怜可怜我,我身旁没有朋友,你若不嫌弃,就只要让我跟在你身边就行。”
张岁安道:“那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选我吧,总不能当真觉得我太过可怜,想和我报团取暖吧。”
“不是的,”他抬起头,模样正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张岁安玩笑的语气,“我,我就是觉得你好,你是实实在在的好,对所有人都好。”
“那是你不够了解我,我这人性格孤僻自私,待人都是三分想七分揣,无趣阴暗,我远比你看到的模样要冷漠糟糕,你与我相见不过尔尔一面,你又如何来定义我的德行,善恶。你最好应该离我远些,你看到了,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你可要确定,留在我的身边,可是要一同下地狱的,没有好果子的。”
张岁安再朝他走进一步,与他四目相对,目光坚定和自嘲。
他的身躯愣住,一双眸子有些麻木。
张岁安嘴角笑了下,转身往里走:“早些回去吧。”
“那我就留在你身边,生死与共。”
张岁安的脚步停下。
“若你会下地狱,那就让我们一同下地狱。我本也就找不到这千年之长的生命到底有何意义,若是下地狱,是不是也是不同的一番滋味。”
张岁安回头看向他,少年不再像方才那般羞涩,他眉目轻皱着,两眼定定的看着张岁安,是希望眼前之人能够拉他一把。
张岁安与他有三米之远,她低头,嘴角勾起,温温柔柔。
“嗯。那我考虑考虑吧。”
他愣了下,听到回应,气势弱了下来,朝张岁安行礼,道:“好,那我便回去等圣女的回答。”
说罢,他转身便要走。
张岁安笑起:“逗你的。傻瓜。”
“嗯。”他还有些懵,“圣女的意思是。”
“如果你找不到生命的意义,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