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漾,”张岁安不知为何自己会哭,就像是被人戳中了内心最为深处的想法,她想哭出来,带着这几日的委屈,一并哭出来,“我不过就是个凡间女子,不值得。”
江清澈漾将她在怀中搂紧,手一下又一下的摸着张岁安的青丝,“他们叫我战神,便是让我爱苍生,但世人不知,这天上苍生在我眼中皆不如你一人。你是这世上,我最为在乎,最为深爱的人。我爱你,不仅仅是爱你的皮囊,或许连你也不知,曾经的我,便也是被你所拯救。我爱你的灵魂,你的本性,你的一分一毫。如果我爱你,终究要付出如此代价,我便也认。你要记住,我真的从未怪你。”
张岁安的手将他抱住,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之处,抽噎着。江清澈漾耐心的轻拍着,安抚着,终是让她情绪平静了下来。
再抬起头时,肚子也是咕噜噜叫出了声,张岁安略显尴尬的捂住肚子,看来是哭久了,都把自己给哭饿了。
江清澈漾捧起她的脸,为她把脸颊上的泪珠擦掉,动作轻柔,眉眼心疼却也带着几分自责。
他愣了很久,只觉得自己竟然会给自己心爱的姑娘带来如此多的困惑,而自己从始至终不过是想让她开心罢了。看着那双已经哭红的双眼,下意识,他便是考前,吻在了张岁安的眼角。
张岁安愣了好一会儿,呆呆的瞧着他。江清澈漾上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饿了,想要吃什么,如今天黑,怕是抓不到鱼,酥酪如何。”
张岁安缓过神来,问:“你会做?”
江清澈漾笑道:“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做。”他太了解她了,从头到脚,大事小事知道个遍。
他站起了身,走到门口时,回头再看向了张岁安。
张岁安低着头,并未看向他,但他却也是满足,嘴角上扬,走出了房间。
不知不觉,屋外的细雨停了下来,张岁安坐在游廊地上,嫁衣散在地上,她如同一朵曼陀罗花一般,娇艳欲滴。她伸出手接着屋檐上滴落下的雨滴,看着被红烛照亮的整个庭院。大片大片的红艳,让她压抑的发不出声。
“还同以往一般,天凉,手不要去雨水。”江清澈漾端着盘子走入,半蹲下,将张岁安的手拉回,无奈又宠溺,掏出手帕为她把手擦拭,动作自然,行云流水。
他同她聊着那些生活之中的小事,坐在一旁,将手里的酥酪递到了张岁安的面前:“爹爹又出去了。这次为何没有带你。”
张岁安接过一个,看着手上的酥酪,嘴角终于扯出了一丝笑:“我没去。有些累了,想在家歇息。”
江清澈漾笑了一声:“也好,只要是你心中意愿,你爹爹从不会强求于你。”
张岁安点头,吃了一小口手上的酥酪,就连该放几分甜,她喜欢吃的软硬程度,他都能精准的把握。
江清澈漾道:“味道如何,可是喜欢。”
张岁安点头:“好吃。”
听她这话,他塌心了下来:“那便好,我还怕不是你不喜欢吃。喜欢便好,喜欢便好。”
“澈漾,你呢。”张岁安羊扬头看向他,“你呢,你喜欢吃什么,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你。”
江清澈漾看着她,伸手擦掉她嘴角的残渣,宠溺应道:“好,你想要多少我便都通通告诉你。”
“你如今多大,爱吃什么,平日里爱玩什么,可有讨厌的东西,最喜欢什么。”张岁安纤长的睫毛忽闪,语气软糯。
江清澈漾缓缓道:“如今已是三千五百二十七岁,爱吃枣花糕,喜弹琴,讨厌落苏,最为喜欢,眼前之人。”
张岁安嘴巴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抬起眼看着他,道:“你不用随时随地的说。”
檀清护安颔首,道:“我怕你不知道。”
“我知晓。”张岁安眼中有神的盯着他,“我看过你为我而写的那本书,我也瞧见了你为我而画的画。可我好像,没什么能为你做的。”
“那便足够了。”江清澈漾轻笑,打断了张岁安的话,“只要你知晓,那便足够了。就三日,你就当我三日的妻子,我们抛弃所有一切都杂念,不考虑任何东西,你的眼中只有我,好吗。”
“那你眼中的妻子应是如何。”张岁安歪头看着他,问道。
江清澈漾的手掌搭在她的手上,声音稳重而又温柔:“你这般,就是天下最好。”
“那,先生,”张岁安歪身躺在了他的腿上,青丝落在他的手心之上,听着外面雨水滴答的声音,吹着柔风,“便以这三日为期限,你我就这般。”
江清澈漾凝视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一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道:“贺我,得偿所愿。”
张岁安应道:“贺你我,相爱,亦能相守。”
两人的身影在红烛下,便真真假假如同新婚夫妇一般,恩爱有加。
张岁安直愣愣的看着外面的雨,神经依旧紧绷着,眼中倒影着外面的雨景,眼神有些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