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夫人依旧是那般的打扮,浑身只透露着俗字。
“岁安,这几日不见,你怎么倒还消瘦了些,可是没有合口的饭菜。”江清夫人上下打量着她,眉眼都是关心。
“云漾夫人,这几日少君待我是极好的,你不必担心。”张岁安低头看着被她拉住的手,心中觉得温暖又心酸。她这般好的母亲,定是江清澈漾心中最为宝贵的东西。
“你······你叫我什么?”江清夫人愣了下,两眼含着不可思议。
“云漾夫人,”张岁安重复道,以为自己说错了话,问道,“我听其他仙侍说,夫人你姓云漾,可是我听错了。”
“没错,没错。”云漾奈墨摇头,说话有了些许激动,“只不过是太久没有听见这般的称呼,生疏了些。”她自嫁出嫁,太久没有听到有人唤她所姓,自是有些兴奋。
云漾奈墨收复了一下心情,朝天君,天后跪了下去。天君一瞧,下意识想要让她起来,神色紧张着云漾奈墨。天后冷意的朝他看去,他这才按捺住自己,恢复了神色。
云漾奈墨缓缓开口:“还望天君,天后成全我的请求。岁安姑娘与我儿乃是已有姻缘线,此生便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有情人。还望天君,天后为他们赐婚。”
张岁安愣住,沉默了半晌,这才微微吸了一口气,回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书玉仙君,便是知晓,这消息是他所传出。
旁边檀清护安的神色瞬间冷冽了下去,整个人阴沉,喉结微动,死寂一般的眸子冷盯在张岁安的身上。
高台上,天后道:“此乃好事,但姻缘定是要你情我愿,如今江清将军仙逝,得问人家姑娘愿不愿意。”
瞬间,大家的目光又齐刷刷的落在了张岁安的身上。岁安看着跪在地上的云漾奈墨,她已是被这失去至亲之痛折磨的憔悴。云漾奈墨仰头看着她,眼中含着请求:“岁安,你与澈漾有夫妻之缘,你定是愿意的,他虽是离去,但我们依旧是会以神族最高的礼仪迎娶你。”
“我,”张岁安低垂下眼,再回头看向站在身旁的檀清护安。他的脸色极差,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见张岁安看过来,眉头蹙起,同样等着张岁安的下一句话。
“我不愿,”张岁安抬起头,看向高台,虽是女儿家的柔音,却坚定有力,“我与江清澈漾是有姻缘线,但如今已断。我对他不过是一面之缘,他救了我,我是心存感激。但我不能因为他救了我,我就得以身相许,托付终身。姑娘家所想嫁的,是真心实意所爱之人,而并非恩情羁绊,更不会因为一个姻缘线,就将我这辈子绑在了他的身上。”
“你这人好不知好歹。你是人,江清将军是神,按你们人间的话,你这是高攀。嫁入神族,你便是也能褪去凡骨,享千万年的长寿,岂是你们凡人日日烧香拜佛可求来的。”旁边的一位仙君张口就道。“当真是无知。”
檀清护安看向他,眼尾泛起嗜血的浓重煞气,小仙君对上他的眼神,心中一咯噔。
“我便就是无知,这什么神族我也不稀罕,”张岁安便也看向那仙君,“你若是想要,你嫁去便是。”
仙君气道:“你这凡人,你,”话到嘴边如何也是说不出,檀清护安回过头,不再看他。
“你当真不嫁,你可得想好,”天后在上看得一清二楚,“你与江清澈漾有姻缘线,你此生难觅良缘。”
云漾奈墨没想到张岁安会拒绝,看着张岁安:“岁安,澈漾他这般心悦与你,你岂能辜负他的一片真心。”
“是啊!好歹人家也是为了救你而亡,就算是为了报恩,你也不该如此。”天君冷不防的发话。所有的仙君便是点头应和,闲言杂语,让人听的头皮发麻。
张岁安面色一寒,一人难抵众口。
“依我看,为何不可,”檀清护安在她身边,声音一出,瞬间寂静下来,人人都是不可思议的盯着他。“天下之人所求,皆是你情我愿。岁安乃是天下最好之人,能配得上她的人,定是她真心所喜之人。她不想嫁,那就不嫁。”
张岁安回头看向他,檀清护安对着高台,众人为她撑腰。一字一句皆入心。待他在看向张岁安时,嘴角勾起,眼眸柔下,声音小了下来,安慰道:“莫怕。”
跪在地上的云漾奈墨看着她们两人,脸色沉了下去。
他这话一出,无人敢反驳。闭着嘴,不服也只能压在心中。
天君看了檀清护安一眼,又看向天后。天后道:“护安,江清澈漾是神族战神,又是为护她而死,于情于理,这份责她都应该担。”
“是什么责,还要强迫姑娘嫁人。”檀清护安轻掀眼皮,表情丝毫未变。
他护的光明正大,天后怔住,原本挂着的笑瞬间僵硬住。
江蓉梢月见姐姐愣住,赶着上前护道:“少君此话何意,难不成天后还能弄错。”
“那还请仙君同我说道,到底是哪一规定如此。”檀清护安越发阴冷渗人“你若说出,我与她一并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