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士卒自然是感恩戴德,恨不得赌咒发誓的感谢樊无期。
那名老卒则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大人,您去过丹音?”
樊无期愣了一下,这人是怎么看出来的?难不成是个隐藏起来的间?
他警惕起来,双眼锁定了老卒,“你怎么知道?”
老卒似乎全然未觉,他笑了笑,“三十年前,某在军中的时候,便是斥候,一双招子自然是亮堂了些,不过老了老了,倒是看不出来大人是从哪个军中出来的。”
樊无期眼神微动,脚下走了几步,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还看出了些什么?告诉了什么人?”他冷冷的说。
老卒随即将木矛放在一旁,全然不设防备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某谁都没告诉,不过却是看出了,城中还有一些人似乎跟大人来自同样的地方,有些动作骗不了人,眼睛也骗不了人,只怕此刻,这城门口已经全是大人的人了吧?”
他没有丝毫防备,就那么走到了樊无期的面前,这样的举动是在说明,我没有威胁,不必感到担心。
樊无期闻言大为惊讶,“你怎的看出来的?”
对于面前的老卒,他有无数种方法能够轻易制服甚至杀死他。
不过老卒既然这么坦荡,他也不能枉做小人。
老卒笑了笑,“您刚刚发出那动静,应当是讯号吧?虽然不知道大人要做什么,不过我等绝不阻拦。”
他说完,随后将那年轻的士卒拉了过来。
“大人,您那些手下身上的斥候味道太重了,还得再练练。”
“若蒙您不弃,不如走的时候把黑子带走,他也是被人抓来的,家中的老小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说实话,咱们是一天都看不下去那些人的行径了,若是大人能够除去他们,小老儿先行拜谢了。”
樊无期有些惊讶,“你为何如此?”
老卒惨笑一声,“咱的孙女,便是被那隆且拉走了,某苦苦寻了半月,终于从城外的泥地里面找到了她,若非咱手中只有木头,隆且的亲卫又是精锐,咱实在是靠近不得,否则早就刺杀他了。”
那名叫大黑的年轻士卒也沉默了,良久之后他缓缓说道:“樊大人,是真的,刘老的孙女是某亲眼看着被拉走的,某也在其中,只是到了营地以后,再也没见过刘家妹子,也不晓得怎么样了。见到刘老的时候,才知道刘家妹子前些日子没了。”
“竖子不为人尔!”
樊无期已然是怒不可遏,他一脚便踹在了城墙上,巨大的力量让砖石结构的城墙都出现了一个小坑。
他怒目圆睁,双眼中布满血丝,恨不得现在就冲入县衙冲杀一番,最好先将那隆且打个半死,再暴尸三日。
大夏统一天下已经十几年了,贵族和百姓之间的差距已经没那么大了。
若是非要说什么的话,其实在丹音,贵族就像是传承有序的世家,百姓则是普通的平民。
可在这里,百姓其实与奴仆无异,可以随意打杀。
但在大夏的律法当中,打杀百姓是要问罪的。
最轻也是劳役五年,或者徙八百里。
奴仆,就是奴隶,没有户籍,只依附于主人家存在,起地位甚至比牲畜还要低下。
无缘无故打杀奴仆,最多不过是罚点钱的事情。
可在这里,百姓与奴仆的地位简直一般无二。
修城墙,要百姓出工出力,每日只得一碗稀粥。
运送粮草,搬东西等等一系列杂七杂八的繁重的劳动,就连大夏最重的劳役都没他们严苛。
就这,还要口口声声的说夏皇是暴君,他们要反抗暴君之类云云。
披着贵族的衣衫,坐着最不当人子的事情,已经让樊无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距离老爷约定的时间,还有多久?”
身后有道声音传来,“一刻钟,不过先前西北方有弟兄已经发出了信号,他们已经准备完毕了,随时可以发起进攻。”
樊无期嗯了一声,然后看着老卒和黑子,“事到如今,某也不瞒你们了,某和兄弟们,乃是来自大夏皇帝亲军,黑冰台!”
“这番到此,便是为了能够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其实你猜得没错,不仅是城门,就连府衙附近也被我们给控制住了,这其中不仅仅有我们的人,更是有城中的百姓在暗中帮我们,看不惯他们作威作福的人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便要他们城破人亡!”
黑子讷讷的问道:“樊大人,你说的是真的不?就是那些人抢咱们粮食。”
樊无期点点头,“此前某和弟兄们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不计其数的逃难的百姓,陛下收拢他们,给他们添衣,让兄弟们给他们做饭,然后派人快马传讯沿途各个郡县,想办法安置他们。”
“大人, 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