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早就停了下来,包括那些歌姬舞女在内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韩忠。
韩忠掂了掂那编钟,然后随手挂了上去。
陈秋被惊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时蠢笨的韩忠竟然还是个天生神力的好汉。
韩忠恭敬的站到陈秋的身旁,“陛下,若不是奴婢跟那项少羽相比,力气差了些,未必奴婢就会输给他。”
陈秋面色复杂,“韩忠啊。”
“奴婢在!”韩忠下意识的说。
“让你做个中车府令,还真是屈才了啊。”他发自内心的感慨。
可是停在韩忠的耳中,却不是这个样子的,这句话俨然是换了一个意思。
他惶恐的跪下,“陛下,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陛下让奴婢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为陛下端茶倒水,奴婢也是心里欢喜的很。”
陈秋顿时哭笑不得,“你这个狗东西,说你蠢吧,有时候你还挺聪明的,说你聪明吧,可你偏偏又奇蠢无比。”
他笑骂了一句。
韩忠见此立即喜笑颜开,“陛下说咱蠢,那咱就是蠢。”
他的神色不似作伪,仿佛真心实意。
陈秋笑过之后,轻声说:“好了,朕的内库当中有什么好东西你是知道的,想要什么赏赐自己去拿便是,记得登记。”
他最后叮嘱了一句。
韩忠掌管着陈秋的内库,对于内库当中有多少财物最是清楚不过,明明是有些蠢笨的人,却在这复杂的账目上花费了许多心思,硬生生记住了所有的财物。
“谢陛下。”韩忠眉飞色舞,他老早就相中了内库当中那把方天画戟,那是陈秋请公输木出手,亲自打造的兵器,通体乃是熟铁而成,比现在的青铜器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刘丰还在宫外?”陈秋忽然说道。
韩忠立即点头,“回陛下,刘丰还在宫外等候陛下召唤。”
陈秋点点头,“宣。”
歌舞没有撤,丽氏为陈秋斟了一杯酒,笑意盈盈的送到了他的嘴边。
“陛下,韩忠也算是您从宫中寻摸的心腹,更是天生神力,做个中车府令的确是屈才了。”
陈秋点了点头,“朕知道,不过朝堂中名将不少,倒也无需韩忠领兵出征,且在朕身边安心候着吧,日后会有用得到他的时候。”
不多时,韩忠便把刘丰带进了殿中。
这是皇帝的寝宫,刘丰不敢四下张望,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周围的环境。
他已经被皇宫的奢华震呆了,名贵的青铜器随处便是,殿中更是摆着几颗三丈高的青铜树,上面悬挂着牛油巨烛。
歌姬们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柔夷在瑶琴上翻飞,钟磬之声靡靡。
舞女的身上罩着朦胧的薄纱,透过薄纱能够看得到她们玲珑美好的身姿。
他一时间竟是有些呆住了。
即便是在市县他的岳父家中,也从未见过如此场景。
倒不是说没有青铜器和乐器的存在,而是这些歌姬和舞女皆是人间绝色。
有了这些人间绝色的存在,即便是坐着最粗陋的活计,也觉得是如此的美丽。
他被内侍带着来到了一名中年人面前,这中年人身边的女人容颜华美,一颦一笑之间,仿佛有着魔力一般摄人心魄。
“放肆!还不参见陛下?”韩忠在一旁装模作样的喊了一声。
意在提醒刘丰。
刘丰连忙跪拜在地,“小人参见陛下。”
他的额头贴着地面,匍匐的身子战战兢兢。
“免礼。”威严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刘丰这才敢抬起头,但却不敢看向那被华美女人侍候的男人。
如此美丽的女人,定然是宫中的嫔妃无疑。
而能被嫔妃伺候的,也只有皇帝了。
他虽然是出身乡野,但是却有着自己的长处,他目光只盯着眼前的脚下,其余的地方便是连看都不敢看。
“你就是刘丰?”这是陈秋在发问。
刘丰连忙拱手,“回陛下,小人便是刘丰。”
陈秋抬头看了眼韩忠,见他点头之后才说道:“你对大夏是何看法?”
刘丰心中一紧,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亭长,整日接触的就是那一亩三分地,陛下怎么会问自己对大夏如何看?这不是公卿之间的话题吗?
他低着头,心念像是闪电般旋转起来。
很快便想到了一个说法,右手握了一下拳,眼神坚定起来,“陛下,大夏将乱!”
这个回答让陈秋有些诧异,他身边的人,包括那些诸子百家的弟子,都跟他说大夏朝稳固无比,但是陈秋知道,他们说的都是些阿谀奉承之词,敢于在皇帝面前说实话的人实在是他少了。
就算是儒门儒首孔乙己,对这个话题也是避之不谈,只是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