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见陈秋仍旧坐在那里喝酒,便上前劝说,“陛下,天色已晚,还是早点回宫为好。”
“朕还想再坐一会。”
陈秋摆摆手,继续欣赏着凌厉的剑舞。
韩忠见此,也只能叹息一声。
他跟了陈秋已经不短的时间了,知道陛下的脾性,若是在劝说下去,只怕陛下会恼怒。
他只能站在陈秋的身旁,每个试图靠近陛下的人,都会被他报以怀疑警惕的凝视。
杨若曦抖出一个剑花,缓缓的将青铜剑收入身后,朝着众人微微福身,顿时引起了一片不绝于耳的掌声。
老鸨款款扭动腰肢走了出来,冲着上头的大老爷们娇滴滴的笑了一声。
“各位贵客,今日可是咱们妙音坊的花魁出阁的日子,还请诸位多多捧场哦。”
此言一出,顿时掀起了一阵狼嚎,这些人非富即贵,挥金如土,聚福轩的长生丸业务大多便是这些人购买的。
他们早就知晓杨若曦今日会出阁,便就是为她而来的。
陈秋愣了一下,他还真不知道这回事。
不过转念一想,李青那小子不是喜欢这丫头吗?倒不如帮他为这丫头赎身,回来许给他便是了。
略一思索,陈秋便开口道:“韩忠。”
"奴婢在。"
韩忠弯下了腰。
“将这杨若曦给赎了,回头送到李府。”
他淡淡的吩咐道,“钱就让李府出。”
韩忠领命,寻思着一会去找这老鸨谈谈。
妙音坊乃是属于教坊司的,堂堂皇帝要个人,竟然还要掏钱的话,韩忠会觉得自己的脸都没地方放了。
“武娘子,可别墨迹了,想为若曦姑娘赎身,妙音坊作价几何?”顿时便有心急的人嚷嚷道。
就在这时,老鸨的声音响了起来,“咱们若曦啊,不喜欢钱财,唯独钟爱诗,若是有贵客能以若曦为题,写一篇好诗,这价格嘛,自然是好说的。”
她中都在暗骂,这是哪里来的田舍奴,竟是一点规矩都不知道。
花魁的赎身钱是有个规格的,至少也得是二十贯起,上不封顶,就看那些人能出多少了。
可杨若曦这丫头却是个爱才的,钱财与她来说如过眼云烟,便是那些金银饰物都随手送给侍女,偏偏喜欢有才的人,无才者便是万贯家财,也是不愿的。
“写诗?这我等哪会啊。”询价那人垂头丧气,“早知道便找个儒生好了。”
儒生擅长作诗,这是众所周知的。
但也绝非是儒生才能作诗,诸子百家当中的学子,会作诗的不在少数。
那人也是个泥腿子出身,诸子百家也只晓得儒家法家。
陈秋倒是心中微微一动,他还真有一首诗,能够恰巧的贴切这杨若曦。
顿时伸出手来,“韩忠,纸笔。”
韩忠闻言,便知道陛下这是诗兴大发了,立即从怀中取出纸笔来,还拿着一枚墨锭活着水来研墨。
陈秋洋洋洒洒写了一首诗,便让韩忠拿了去,交予那杨若曦。
写诗他不行,背诗陈某人还是擅长的很。
不管成与不成,李青毕竟是自己的徒弟,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他喜欢的人,做师父的做主送与他,也算是个心意。
老鸨拿着那张写着诗的纸,顿时有些疑惑。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拿起来这么轻便,还能写字?
她是个文盲,大字不识,根本不知道陈秋写的诗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好将这张纸令侍女递进了杨若曦的闺房之中。
杨若曦见到侍女进来,柔声说:“这么快便有人写好一首诗了?可别是那等乱凑的词句。”
侍女双手将那张纸递了上去。
杨若曦见状不由地问道:“这是什么?”
侍女摇了摇头,“姑娘,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奴也没见过,不过看那人唰唰几下就写好了一首诗,奴觉得厉害呢。”
她闻言觉得有些好笑。
唰唰便写好了一首诗,这是写诗呢?还是刷墨呢?
不过这用来书写的东西,倒是从未见过……
她要是见过纸张,陈秋定然会握着她的手老泪纵横的说同胞啊。
杨若曦拿起纸张,倒是没有急着去看那首诗,而是注意到了这书写的材质。
触手丝滑,摸上去就像是丝绸一般,但却比丝绸还要轻便,放在手中轻若无物。
接着她才去看纸上书写的那首诗,墨迹淋漓,笔触圆润又不失锋芒,看来是浸淫此道多年的大家。
当看到那首诗的全貌,她瞬间就被惊住了。
舞剑器行,
昔有佳人杨若曦,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