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后,丸药便从他的口中飞了出来。
韩忠大口呼吸,刚才差点没把他憋死。
他转过身,感动的跪了下去,“陛下!陛下救命之恩,奴婢无以为报,唯有此残躯能够任由陛下驱使。”
他眼中泛着泪花,竟是哽咽了。
陈秋无奈的笑了,“行了,把那所谓的仙药丢了,然后去找些牛乳来喝了,虽然没吃下去,但那丸药上面有着毒性,牛乳可以中和那些毒性。”
韩忠闻言,心中发凉。
他都已经吐出来了,怎么还能中毒?
陛下说牛乳可以解毒,那必然是没错的了。
他随即将落在地上的丸药和兔子收拾起来,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刚一出殿门,他就撒丫子狂奔。
听着他奔跑的动静,陈秋就有些头疼。
太蠢了,自己手下怎么竟是一些蠢货。
他还指望着韩忠能为自己多做一些事情,可眼下看来,能做好中车府令的职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背着手,坐在王座上。
许复不可信,他是个骗子。
术士的身份让他超然物外,自称方外之人。
但陈秋看重的并不是他那炼丹之术,而是航海的才能。
如今的大夏朝,只有五谷,既粟米,稷,麦子,菽,稻谷。
五谷的产量低,遇到好年景的时候自然能够丰收,但是一旦遇到天灾,绝收是常有之事。
他想让许复组建一支船队,远渡美洲,寻找高产作物。
但是他信不过许复。
韩忠灌了一肚子的牛乳回来了。
生牛乳并不好喝,还带着浓重的腥气,他只觉得那腥气是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的。
见到陈秋紧锁着眉头,立即就谄媚的凑了过去,“陛下因何时烦忧?”
那谄媚的神色甚是愚蠢。
陈秋看着这张蠢脸,没来由的感觉心里舒服了些。
“朕在想那许复。”
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更何况韩忠乃是自己的身边人,若是连他都信不过的话,那这天下就没人能够让自己相信的了。
“许复欺君,按律当腰斩。”
为陛下分忧,韩忠当仁不让。
陈秋叹了口气,太蠢了,不过蠢点好,最起码不必担心他会成为李矮子那样的人。
“许复纵死也毫不为过,只是他身上有些东西,朕却是想要拿到手中。”
韩忠诧异。
许复不过是个术士而已,术士们都很穷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陛下想要许复的什么物件?奴婢为陛下取来。”他杀气腾腾,为陛下分忧他义不容辞。
陈秋眉角一跳,韩忠这副作态,怕是要将许复大卸八块吧?
再次为韩忠的愚蠢感到头痛,他缓缓的说:“许复远渡东洋,朕要他那航行的经验,你如何取来?”
韩忠顿时一滞,像泄了气的皮球。
剁手剁脚他自然不在话下,可陛下要的东西却是航行的经验。
这种经验唯有日积月累,经历过多少事情才会有的。
又岂是外人能够拿走的?
不过陛下刚刚还救了自己一命,这对身为奴婢多年的韩忠来说,不仅仅是再造之恩,他此刻已经将陈秋奉若神明,为其上刀山下火海都毫无问题。
他的眼中闪过决然,“陛下勿忧,此事交予奴婢。”
看到他眼中闪过的那抹决然之色,陈秋的心中没来由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打算怎么做?”他开口问道。
韩忠胸有成竹,“很简单,一个字,打!打到他将那些航行的经验说出来为止。”
那个打字出来的时候,陈秋就感觉胸口发闷。
他真是失了智才会相信韩忠能做好这件事情。
许复都多大年纪了,莫说是打了,就是挨上几鞭子都可能一命呜呼。
他连忙摆手,“免了,这件事情不必你来做。”
韩忠顿时脸色一垮,感觉自己被陛下嫌弃了。
陈秋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不许去见许复!”
闻言韩忠的眼神变得更幽怨了。
陈秋不怀疑他的忠心。
他只是怀疑,韩忠会为了得到许复航海的经验而使用一些酷烈的手段。
许复的年纪不小了,已经承受不住,再说了想要得到那航行的经验并非只有刑讯逼问这一条路可走。
韩忠虽然没有得到这件差事,有些遗憾,但对于陛下想得到会航海之人的念头感到好奇,“陛下,非是许复不可吗?大夏沿海也有大才,善于航海。”
陈秋心中一动,是啊,大夏沿海的人也有着善于航行之人,没必要非得是许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