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孔乙己来见朕。”
韩忠快步走了出去。
没用多长时间便回来了,不过却是独自一人。
见他一人回来,陈秋不由地皱眉。
“怎么回事?朕不是说让你去请孔乙己吗?”
韩忠垮着脸,连忙跪了下来,“陛下,那孔乙己嚣张至极,奴婢说是陛下有请,可那孔乙己都不搭理奴婢,弄了个好大的没脸,陛下,奴婢可是奉您的命令前去请人,孔乙己不将奴婢放在眼里,便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啊。”
陈秋愣了一下,虽说如今的儒家确实是对大夏皇的态度并不是很友好,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要知道夏无拘的老师就是儒家的大儒,还是大夏朝的博士。
儒家的地位在大夏很超然,甚至隐隐和法家并列。
而且,儒家在读书人的心中,更是类似于精神支柱般的存在。
不过儒家势大,这是陈秋都知道的事情。
他略一沉吟,便令人取来刚刚造好的纸。
接着用毛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递给了韩忠。
“再去,将这张纸让他看,来不来就是他的事了。”
韩忠接过纸,领命而去。
……
“师兄,夏皇召见,你不该如此的啊。”
淳于贞叹了一口气,他便是夏无拘的老师,也是大夏在册的博士,乃是儒家的大儒,孔乙己的师弟。
孔乙己则是毫不在意,“那暴君找我能有什么事情?无非是让老夫担任大夏的博士罢了,老夫在不屑于此。”
话里话外都是在贬低淳于贞。
淳于贞低着头,拱手说道:“师兄,我也是为了儒家。”
“若非如此,你以为你还能走的进老夫的大门?”
孔乙己冷哼一声。
这话颇为无礼。
但淳于贞也不敢多说什么,儒家的规矩甚严,上下尊卑的常纲甚至超过法家。
孔乙己在他面前可以肆无忌惮,但是他却不能,否则的话,便是孔乙己将他逐出儒门都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门子前来禀报。
“韩府令又回来了,说有一物请孔先生过目。”
孔乙己面色不渝,“怎的又回来了?夏皇还不甘心吗?”
他乃是儒首,儒家弟子的精神领袖,说话随意一些没人会说什么。
门子只当没听见。
“让他进来,老夫倒要看看,他能拿出来什么东西。”
孔乙己说的是大夏皇,儒家对天下读书人的影响很大,他乃是儒首,几乎可以说是读书人的领袖。
这也是陈秋为何第一个请的便是他,若是拿下了孔乙己,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会轻松许多。
韩忠双手揣在宽大的袖袍中走了进来,嘴角含笑,低眉顺目。
“见过孔先生。”
他不过是一内侍而已,是天子的家臣,跟孔乙己这种在天下读书人中有着超然地位的人根本无法相比。
“老夫说了,不会出任大夏的博士,你回去回复夏皇,死了这条心吧,老夫是不会入宫的,儒家不会为他所用。”
孔乙己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韩忠也不在意,只是将陈秋交给他的东西递了过去。
看着那张泛黄的纸,孔乙己愣了一下。
纸张有些泛黄,这是因为陈秋要的急,所以让工匠对其进行烘烤所致,不过也是因为其原材料的原因。
孔乙己看到那张纸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瞳孔猛然收缩。
竟是上前一步,将那张纸给抢了过来。
“这是何物?这是何物!”
他神情激动,他乃是儒首,儒家之首,此刻竟像是个发怒的匹夫。
他拽着韩忠的衣襟摇晃,口水四溅。
韩忠也在心中惊讶,这孔乙己一向是目中无人,便是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之前更是给了自己好大个没脸,此刻竟是如此作态。
“此乃纸。”
韩忠施施然说道。
陈秋把这东西叫做纸,那么自然是纸。
“纸?”孔乙己松开了手,喃喃自语,“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横渠四句,就是陈秋写在纸上的内容。
本就是儒家弟子所言,此刻孔乙己看到了这句话,只觉得心神震颤。
他猛拍案牍,“这可不就是为往圣继绝学吗?纸,好纸!好纸!”
他连连叫好。
淳于贞在一旁看的是一头雾水,“师兄,这纸到底是何物,竟令师兄如此失态?”
孔乙己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那张粗制滥造的纸放在案牍上。
虽然这纸有些发黄,但是跟其他的东西比起来,还是非常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