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没有料到李子言会如此说。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收李青为徒,会给李家带来什么样的利益吗?
这可是天子门生啊,要知道这个年代是极重师承的,若是李青拜陈秋为师,将会被陈秋当做亲子一般看待。
不!
正是因为李子言当然知道陈秋收李青为徒,李家会从中获得巨大的好处。
但与此同时,李家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难道他李子言是傻的么?
这怎么可能?李子言作为皇帝都倚重的大将,一度击溃了诸侯国的军队,为大夏一统天下出力颇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傻子。
在李子言的眼里,李家的功劳已经立的够多了,无需靠这种方式来让李家的地位更进一步。
陈秋不这么想,他现如今迫切的需要获得李家,蒙家,乃至王家的助力。
这三家可以说是大夏最重要的三个将门,虽说非在战时他们手中并没有兵权。
但他们领兵的经验可是当世名将,就连张甘都能领着刑徒和民夫一次又一次的击败叛军,更何况是他们这种军中宿将呢?
陈秋摇了摇头,脸上挂着微笑,一只手握着李子言的手腕,一边朝着李家的内院走去。
李家的内院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但他身为皇帝,谁敢禁止阻止?
李子言和陈秋走进书房,韩忠在门外守候,不许任何人接近。
即使是在李家,韩忠也对陈秋的安全颇为上心。
书房的门一关,李子言便跪了下来,“老臣,见过陛下。”
陈秋亲自将李子言扶起,笑道:“将军何故如此?”
但却没能扶起来,他还是跪着。
李子言拱手道:“犬子顽劣,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原谅。”
“将军就这么不想让李青拜朕为师吗?”陈秋的面上有些不悦,不是说李家乃是忠心大夏的将门之一吗?
见到皇帝的面色很不好看,李子言沉默了一会,苦笑着说道:“陛下,犬子能拜陛下为师,是犬子的福分,只是犬子的性情颇为不讨喜,怕是会惹怒陛下。”
陈秋面色稍缓,原来李子言是在担心这个。
虽然和李青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李青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韩忠也不是吃素的,早就将李青的生平调查了个一清二楚。
他作为皇帝,收徒之事定然是要慎重再慎重。
在看过韩忠呈上来的关于李青的消息,但从资料上来看,他平时沉默寡言,唯有两三个朋友,但属于那种人狠话不多的类型。
换句话来说,就是宅。
若不是他的朋友隔三差五叫他出去喝酒,他会一直憋在家里也说不定。
陈秋忽然想到,昨日李青提到杨若曦之时,脸色通红的样子。
他乃是长信侯之后,若是想要一个歌姬,只需要勾勾手就好了。
长信侯可是大夏的顶级勋贵之一,地位自然是超然,更不必说还深受陛下的倚重,即使多日不上朝,在众朝臣的眼中,李子言的地位也丝毫不低。
若是放在后世,可以说是二代了,但他丝毫没有仗势欺人,甚至连酒钱都付不起,若不是他的三两好友经常请客,他怕是连门都不会出的。
陈秋还专门调查了李青在战场上的表现,军中的指挥权直属宫中,就连王焕都插不上手,他很容易就查到了关于李青的军功。
所言丝毫不虚,竟是真的斩首二十余人。
这让陈秋颇为感慨,这可是将来的名将苗子。
他也不是非要手李青为徒,只是想靠着这样的一个关系,来拉进自己与李家的关系。
陈秋非常清楚,谁手中的兵多,谁说话的声音就大。
王焕虽是宰相,但也在想尽办法插手军中之事。
他也很清楚,军权的重要性。
但此时的军中,骨干将领大多都是老夏人,而王焕则是一个诸侯国出身,所以无从下手,但这并不代表这他会放弃。
陈秋已经得到消息,朝中的张甘最近和王焕走的很近。
这让他不由地急切起来。
军权,必须死死的握在手里!
名义上能够调动军队的虎符全在宫中,只有皇帝才能够调兵,但这也不是绝对的。
陈秋再次亲手扶起李子言,这次李子言顺势就站了起来。
“李青此子,朕颇为看好,不只是因为他是将军的儿子。”陈秋缓缓地说道。
李子言大为惊奇,李青是他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清楚不过,怎么就会让陛下刮目相看?
“其实朕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的性格。”陈秋接着说道:“此子性情沉稳,且为人耿直,不似那纨绔之辈,而是个可造之材,朕希望你将李青交给朕,由朕亲自教导一段时间,待到他的能力足够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