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家王焕如今已是大夏朝的丞相,在李矮子被以欺君罔上的罪名诛杀之后,俨然成了大夏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此时的王焕,风头正盛,一时风光无两。
但李子言是何等人物?
他早就看出来,此时的王焕已然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但他属于军方,在国无战事的情况下,很多时候都保持沉默。
唯有大战再起的时候,陛下才会召见他。
若是李青拜王焕为师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不过若是其他的几家学派,倒也不是不行。
墨家首重实务,最是能磨炼人。
至于儒家……
李子言暗暗的摇了摇头,儒家其实也不错,儒家把陛下抨击的体无完肤,令陛下震怒。
不是一个好去处。
他接着看向李青,沉声问道:“你拜了何人为师?”
李青不假思索的回道:“儿子拜了陈秋先生为师。”
陈秋?
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也没听说过百家之中有陈姓的夫子,此人何人耶?
他在脑中思索着,接着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老仆。
老仆伺候李子言多年,只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但他也不知道这陈秋是何学派的人,只能默默的摇了摇头。
这让李子言对陈秋感到好奇,于是便说道:“这陈秋是何学派的夫子?”
李青一愣,他还真没有问陈秋是哪个学派的,不过料想他讲述的那关于冠军侯的故事,想来应该是兵家的人吧?
李子言自己便是兵家的传人,对于兵家的弟子如数家珍,但所识的陈姓弟子,并未有人在丹音啊。
而且李青自幼学习的便是兵家的传承,怎会不知?
李子言接着便道:“此人住在何处?”
李青跪在父亲面前,非常老实的说道:“陈师说他住的便是丹音最大的那家。”
“狂妄!最大的那家?莫不是连陛下也要比下去了?”
李子言嗤然一笑,这姓陈的真敢说,便是他们李家也不敢说自己是丹音最大的那家。
这是犯忌讳的事情啊。
丹音乃是皇城,最大的便是皇帝,谁敢说自己比皇帝的住所还要大?
这是逾制,要被问罪的!
李青却是有些委屈,“可他的确是说,自己住在丹音最大的那处。”
见到李青似乎并不是说谎,李子言也对此重视了起来。
“此人样貌如何?”
李青一五一十的将陈秋的样貌,包括韩忠的样貌描述了出来。
当李青说出韩忠的样貌之时,李子言感觉有点熟悉。
但当他描述出陈秋的样貌之后,李子言豁然起身。
“他真是如此样貌?”
李子言激动不已。
李青描述的关于陈秋的特点,无不是跟陛下如出一辙。
在联想到那跟在陈秋身边的老仆,可不正是新继任的中车府令吗?
中车府令乃是掌管陛下轿撵的贴身内侍,自然是要一直跟随在陛下的身边。
如此说来的话,那人并没有说谎,他还真是住在这丹音最大的地方。
李青对自己父亲猜测的结果感到瞠目结舌,有些结巴的说道:“父亲,那人……是陛下?”
李子言重重的点了点头,不由地感叹,自己的儿子真的是好运道。
竟然能够入了陛下的眼缘,如此说来,这次子的前途将平步青云,他一改以往对李青的眼里,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李青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怎么那老丈摇身一变,就成了大夏朝最尊贵的人了?
接着李子言便询问李青跟陈秋相处的点点滴滴,李青自然是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陈秋伸了个懒腰,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眼眸微闭,一只玉臂环绕在颈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才缓缓地坐了起来。
这皇帝做的还真是舒坦,朝堂之中有王焕处理政事。
只需早朝之时,在朝堂上露个面即可。
韩忠已在殿中等候多时了,见到陈秋出来,便连忙上前为他穿上朝服。
通天冠牢牢的系在头上,玄黑色的衮服上绣着云纹,背后是一只玄鸟。
大夏乃是水德,玄鸟是大夏的图腾。
只是这通天冠上垂下的珠帘让陈秋感觉自己眼前被蒙上了一层薄纱,不过时间长了也适应了。
他大步的走到了最高处的龙椅上,接着眼眉低垂,摇摇欲睡。
还是有些困。
韩忠一直在一边低声说,“陛下,注意仪态。”
陈秋只好强打着精神抬起头来,看着下方日益熟悉的朝臣,听他们之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