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秋是这么说,韩忠还是一直盯着李青,但凡他有任何异动,韩忠便会直接冲上去。
李青只是对陈秋颇有些好奇而已。
韩忠也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有些杯弓蛇影。
李青敬过酒之后,将酒樽放在了桌子上,接着便说道:“老丈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陈秋无语,自己才二十多岁好不?
不过想想自己现在这副尊容,说是五六十岁也有人相信,他也不再纠结李青的称呼了。
“也许你在何时曾见过我也说不定。”陈秋淡笑道。
陈秋这边云淡风轻的笑着,内侍韩忠却是心都已经提起来了。
陛下此次出宫可是没有告诉任何人,为的便是陛下的安全。
按理说他应该劝阻陛下回宫才是,只是看着陛下此刻畅快的推杯换盏,劝阻的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李青笑了笑,接着为陈秋斟上一杯酒,眼光不动声色的瞄了韩忠一眼,淡淡的说道:“老丈这老仆可不简单啊,竟然跟禁军的卫尉都相熟。”
陈秋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韩忠却是一清二楚,心里一个咯噔,难道说这李青已经认出来陛下的身份了?
陈秋也同样回敬淡淡的笑容,“只是有缘罢了。”
李青面色古怪,话锋一转说道:“老丈是丹音人?”
陈秋想了想,夏皇虽然自小被送到诸侯国当做质子,但若是按照严格意义上来讲的话,确实是丹音人不错。
他点了点头。
李青的眼神变得更加古怪,“既然是丹音人,看老丈的仆人,就知道老丈不是一个无名无姓的人物,只是晚辈从未听说过。”
陈秋就算是在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好嘛,这是在探他的底细。
他不由地感到有些好笑,自从来到这大夏朝之后,就一直跟李矮子和王焕斗智斗勇,骤然间除掉了一个心头大患,难免的放松起来。
疏忽之下,竟是连这种粗浅的试探都没能看的出来。
韩忠刚要开口呵斥,但却生生的忍住了,只是眼神不断地落在李青的身上,似乎要把他记在自己的小本子上。
陈秋举起酒樽,朝着李青抬了抬手,“不过是一无名之辈罢了。”
见陈秋圆润有余,丝毫不透露口风,李青也识趣的也不再追问。
杨若曦在场中翩翩起舞,铜环上穿着一条薄纱,双手舞动之间,衣袂飘扬,裙摆如云朵般飞扬,场景显得十分唯美。
陈秋也不禁有些沉迷其中,看的目不转睛。
顿时便有人叫好。
刚才禁军的到来,完全没有影响到这些人的心情。
妙音坊乃是青楼,禁军虽然是护卫宫门腋庭的皇帝亲卫,但下衙之后也会来妙音坊中赏玩歌舞。
况且有资格在妙音坊消遣的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所以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李青看着场中的杨若曦,眼神似有痴迷之色。
陈秋见此不由地开口说道:“怎么?对着女子有意?”
杨若曦长得确实不错,即使是跟那些大网红相比也不差分毫,甚至犹有过之,不然也不会是妙音坊的头牌。
李青被陈秋揶揄的语气臊的脸色通红,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
陈秋见此便提议道:“若是喜欢,不如娶回家去,做个妾也是好的。”
此言一出,李青的脸变得更红了。
韩忠看出了李青的窘迫,忍不住说道:“老爷,您有所不知,这妙音坊中的头牌,只是春风一度便作价百贯,更何况这杨若曦乃是清倌人,未曾出阁,价钱自然要贵上好几倍。”
陈秋对此颇为惊讶,虽然不太清楚妙音坊的头牌是个什么地位,但是此时的物价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一贯钱便是一千枚铜钱,足够四口之家一月所用。
只是和这头牌春风一度便要作价百贯,这他良的镶了金子不成?
接着又听韩忠缓缓说道:“若是李青公子亮出自己的身份,妙音坊绝对会将此女双手奉上,而不收分毫。”
这点不光他清楚,李青自己也清楚。
但是打着自己老爹的名头,在青楼抢女人,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
若是长信侯李子言知道这件事之后,定然会将他的两条腿打断。
李子言的家教甚重,李青只是想想老爹的脾气就吓得腿直哆嗦。
只是陈秋关注的点有些奇特,韩忠不是内侍么?怎么对着青楼之事也是如数家珍,无所不答。
陈秋探究的目光落在韩忠的身上,他老脸一红,偏过头去。
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是亲自打听的,但他如今继任了中车府令,而且陛下还令他组建什么情报组织,还亲自赐名为黑冰台,这些事情都是麾下的那些内侍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