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花好月圆?”我想了想形容美好的成语。
“细水长流?”谢臻也不确定。
“那就细水长流吧。”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我大开大合扭出四个大字。
成品是一副一言难尽的对联,左右两边字迹还不一样,关键是丑,丑到两人都做好准备挨骂了。
但是老太太拿着对联很高兴,“我就晓得你们会写吧,哈哈哈哈。”
老太太并不认识字,但背了很多谚语,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平时自己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写的什么?你们念念。”
我们两个对联大师给老太太齐读了一遍。
“要得,都是乖孙,写得好。”虽然可能老太太都并不知道对联写的是什么意思。
说白了这份作业最终只是交给一个人看的,好不好看不重要,写的内容高尚不高尚也不重要,对老老太太而言,这份意义到了。
“细水长流啊,是要细水长流哦。”老太太抄着对联,笑得宽慰。
老太太年纪越大,越像个小孩,前一秒的不快仿佛是不存在。
除夕飞快的过去,我和谢臻都拿到了红包,数目都是匀称的,只是假期一眨眼就见了底,我俩作业都没有做完。
“为什么作业这么多,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就算我爸妈去上班了,我们也根本没时间去游乐场玩了!”我甩了甩发酸的手。
“你们学校已经很仁慈了,我比你多好多呢。”谢臻差点没哭出来。
“你那抄写占那么多,少写点老师又不会数,你拿两只笔抄啊。”我不服道。
“两支笔怎么抄?我就右手会写字!”谢臻焦头烂额。
“你不要拿这种本子!拿活页本啊。”我从抽屉翻出一本活页本,把纸拆了出来,拿书本垫着,一只手拿一支笔给谢臻示范,“这样,你写一行就折一点,写歪了也没事,写得差的塞在最后面,好看的放前面,懂了吗?”
谢臻被这波操作秀到了,“你跟谁学的?也太厉害了吧。”
“在我们学校,这是常规操作,手指越长越好,还有的人能拿三支笔呢。”说完我继续闷头用老方法写理科作业,有公式上公式,对错不重要。
“好奇怪你们学校的人那么聪明怎么升学率却不高啊。”
“……太聪明了呗,唉,你以后千万别这么说话了,我是知道你,换个其他我们学校的人肯定要打你。”
“行吧,我尽量。”谢臻还委屈上了。
初十,还有六天开学,我和谢臻已经补了两科作业,打算出去放风,在马路面捡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阮袂?你怎么在这里?”看见大冬天都满头大汗的阮袂,我很意外,我手里拿着家里做的牛肉干正咬得腮帮子疼,说话的时候还听见骨头咔了一声。
“你知道附近哪有修车的吗?我家那车半路打不着火了,想着你家就在附近,就来问问你。”
“蓄电池没电了?”我问。
“对,是这个,就是想点个火。”阮袂点头。
“我先去帮你问问吧。”五叔公家有蓄电池,我可以去借一下。
以同款姿势咬牛肉干的谢臻哒哒哒的跟在我屁股后面。
阮袂也跟了过来,一个来回也不过十多分钟就借到了套工具,我晃荡着晃荡着夹子和线,谢臻提着东西早后面跟着。
“接下来是找人帮忙修吗?”阮袂以为找人和借工具是分开两趟。
“不用,你们车停在哪里?”这个借电比较简单,我就会,抹了一把冻出来的鼻涕,为了装这一下叉,我特意没解释。
“路边。”阮袂手一指我就看到了,在捡他的地方的下游两百来米的路边。
眼看离车越来越近,见我都没有再叫人的意思,阮袂有点懵,“我们自己不会修啊,没人帮忙拿了工具也没办法。”
“叫了啊。”我挺直腰背,下巴朝上,尽量显得自己自信又牛叉。
“她吗?”阮袂不可置信的看着谢臻,谢臻摇了摇头,“不是我啊。”
“难道是你吗?”阮袂看着我,脸上写着‘不会吧’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