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还让我记你们的好?要记住恩情也得记着元首的!我是元首的恩养众,我这条命是元首的,是华族的,不是你满清的!”
“对!没错!华族恩养众站起来!”呼啦啦辛剑背后好几十名工人全都站起来了。
恩养众,这是肖乐天最早成立的一个机构,就是在大清国满世界救助孤儿、乞丐,那些活不下去的孩子,不管民族、性别、年龄或者有病没病,都要给一口饱饭吃,还要教育读书写字。
从1865年开始,到现在七年多了,恩养众系统救助的孤儿何止百万,每年消耗的华族经费也在叁拾万两白银以上。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些恩养众那都是华族最核心的嫡系,是永远不可能变节的铁军!
这些人眼睛里早就没有皇帝贵族了,那些吓唬人的官僚也都是粪土,他们的心中只有肖乐天一个人,只有那一个人给他们一手缔造的华族盛世!
“呸!看见了吗?没有辫子,我们都没有辫子,我看你们敢动手?”
“这里是华族的工业特区,这里你们满清没有执法权!你们动我一个试试!”
在辛剑一帮工人的躁动下,场面顿时失控了起来,一身油腻的工人抄起身边顺手的家伙就开始和满清侍卫军队顶起了牛。
有的拎着铁棍,有的拿着扳钳,甚至还有的拎起来两块耐火砖!
在怎么着也不能把载淳给揍一顿啊,现场维持秩序的华族部队立刻冲了上来“隔离……双方隔离……任何人不得动手!”
周明奎膝盖弯的都快要给这些恩养众跪下了“好歹看在我的情面上,不用动手,千万不要动手……”
载淳气的火冒三丈,他不是生这些工人的气,他是生自己师傅翁同龢的气,你说你好好的拍马屁就拍,怎么一边拍我,一边还要踩人啊。
同治帝当然不明白这些门道了,所有的抬高其实都要配合上贬低的,否则怎么能显出拍马人的能耐呢?
想要称颂同治帝的好,那就得用个反面案例来映衬一下,把这些剪了辫子的工人给推成反面典型,自然也就显的同治帝更好了!
很简单的一个心理学游戏,其实翁同龢也不是真的要把这些工人怎么样,他当然知道这里是华族的一亩三分地!
可是实在想不到,这些华族工人简直就是泼上油的干柴啊,一点就着!
丝毫情面都不给,硬生生的就顶过来了,不仅顶过来甚至还敢武力对抗,这简直就是大大的刁民!
按照翁同龢的本意,自己发发飚借着这些无法无天的目无君父的工人来捧高皇帝!
那么小皇帝接受了自己的吹捧,那就得更加表现出自己的仁慈啊!肯定会顺坡下驴宽恕这些大逆不道的工人的!
因为翁同龢很清楚,载淳怎么也不可能杀肖乐天手下的工人的!
这其实就是一场戏,表演出来皆大欢喜,给外人看的!
工人们最后也不会吃亏,因为谁也不会去抓他们,顶多就是挨几句骂而已!
可是今天这个而已就是玩儿不下去了,谁都没有想到这天下居然有一批不让当官儿的骂的刁民!
这还有天理王法吗?你一个臭老百姓还不能骂了?我可是一品大员啊,骂你都是给你面子,一边老老实实的听着去吧!
居然敢顶嘴?居然还敢抄家伙?
翁同龢还有那么多满清官员此刻气的脸都已经变成猪肝色了,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关键时刻,同治帝身后闪出一个身影,没人拦着因为这是二毛!
二毛凑到皇帝耳边小声说道“陛下,您忘了法国了吗?面前这些人是工人啊!他们不是农民!”
“老一套不好使的!您可别忘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载淳憋闷的直跺脚心说怎么把这件事儿给忘了呢?真是老思想害死人啊!
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有本质的不同,第一个工人阶级受教育程度更高一些,他们还能接触到新的科技,所以目光会更远,心胸也更开阔。
第二个工人做工肯定要收到各种规章制度的制约,为了安全他们也得在生活中学会遵守制度,所以这些人天生就有规则感,而不会散漫。
第三个,工人生产一定是集中在一起工作,这就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组织,人一点聚群了,就会有群胆,这个群胆可不得了。
法国巴黎都闹成什么样了?载淳可是亲眼见过的,上百万的工人阶级和市民阶级,组成军队吧法皇的江山给推翻了,这是什么力量?
面前这些人已经有了工人阶级的影子了,他们可不是像大清国的农民一样的好欺负啊!
想到这里载淳突然抬起了手,他的心思转的飞快立刻做出了判断“乡亲们!请听朕一言!”
载淳平缓了一下情绪突然脸色悲痛的说道“你们说的没有错,百姓受苦,作为皇上和官员的都要首先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