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小将话音刚落,一阵破空声响起,直指小将眉心。
此人闻声而动,挥起长枪挥挡。
只听“噹”的一声,一直箭矢被扫落在地。
众人低头一看,心中大骇。
竟然有人趁人不备放冷箭,好不要脸!
而马上小将更是惊魂未定,只有他深深地体会到箭矢上所传来的强悍力道何其惊人。
目测城头的距离足有千步之遥,能射地如此稳准狠的,除非使用的是十石弓。
抬头望去,小将眼神一凌。
只见乐乘已经再次弯弓搭箭,锋利的剑尖蓄势待发。
“嗖!”
“嗖!”
第一箭,再次被小将格挡,可是手中长枪去势已老,另一支箭却已经飞到胸前。
“噗!”
箭尖透体而出,犹有鲜血缓缓滴落。
箭簇仍在胸口微微震荡。
他穿的可是铁鳞甲,能挡刀砍斧劈,却唯独挡不住如此锋利的箭矢。
“你……”
小将不甘地抬头,口中只吐出一个字便失去了知觉,噗通一声一头栽下马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周围所有军士惊恐地瞪大双眼。
乐乘收起大弓,垂下的手在微微发抖。
连发三矢已是他的极限,只见他拇指上的玉扳指随即咔的一声细微响动,当即碎裂成为两半掉落在地。
王龁瞪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早已吓得满头大汗。
幸亏自己乘坐的战车保护,如果这三箭是射向自己,以他的反应速度,连一箭都挡不住,就得死翘翘。
“老狗,你竟然偷袭!”
王龁伸手一指,又赶紧缩了回去。
廉颇仰头大笑:“哈哈,鼠辈,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去吧,免得如你这裨将一样的下场。”
站在战车上,王龁瞪着廉颇,竟然无言以对。
望着高高的城墙,王龁感到一阵深深的绝望。
他很清楚,用两万作为先锋来叩城,白起根本就没指望能有寸功。
廉颇油盐不进不准备出城迎战,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何况这城内四十万赵军可不是吃素的,拿两万去硬拼四十万,借给他一万个胆他也不敢。
于是王龁一顿纠结,最终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挥手下令:“传我将令,撤退!”
来势汹汹的秦军顿时后军该前军,拨转马头灰溜溜地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搞得紧锣密鼓,结果比屁还松,众多秦军将士只能唉声叹气。
乐乘从刚才的脱力中缓过来,出列禀报道:“将军,末将愿率本部人马乘势击杀秦军。”
廉颇一抬手:“不可,此乃秦军诱敌之计,不可莽撞。”
“将军,我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望着撤回的秦军,赵牧走上前来对廉颇小声道。
廉颇看了赵牧一眼,随即陷入沉思。
“的确,老夫也觉得不简单。”
身为领军大将的王龁,前来交战竟然只带了两万人。按照他的习性,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他却真的来了,而且真的只有两万,上来便一触即溃点到为止,根本就不打算硬碰硬。
只要稍微一想,这么简单的诱敌之计,怎么会让王龁亲自打头阵?
“难道秦军统帅换人了?”
“嘶!”
廉颇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换帅,能力压王龁一头的,恐怕秦国只有一人。
想到这里,廉颇当即下令:“传令下去,继续加固城墙!”
“嗨!”
传令官匆忙退下,廉颇抬头看向乐乘道:“乐乘将军,命你率领一万人把守丹朱岭严防秦军绕后截断粮道。”
乐乘凌然拜道:“末将得令!”
老谋深算的廉颇料事如神,一道道命令下达,整个长平瞬间忙碌起来。
是夜,月黑风高。
赵括在山里转了整整五天,这才来到上党境内。
太行山脉实在太大了,明明三百六十里的路程却走了五天,的确是情有可原。
不过赵括来迟却是另有原因。
他在路上边走边看,顺便还收集了一大帮难民。
这些难民全部都是从河内郡和野王逃出来的,由于秦军管理严苛,对下辖平民采取严厉的雷霆手段治理治安,导致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他们受惯了韩国宽松的管理制度,哪里还受得了这么残酷的管束,所以皆是携家带口逃往赵国。
黑暗中,
营火噼啪作响燃烧正旺,火光映在赵括飘忽不定的脸庞,他目视黑暗似乎在想着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