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一沓子钱,豪车,昂贵的首饰,是一种通行证,不需要开口,就赢得周围的彬彬有礼。
“哦。买国债?你这里什么价格呢?”
柜员见对方有兴趣,急忙说,“国债是按照面值发行的。一百块就卖一百块。但三年后,年息可以达到15%。要是一万的话,保守估计,三年后可以多出一千一百五呢。你这三万多,就是三四千呢。”
许永明摇头:“现在都在价格闯关了。物价上涨的这么厉害,这么多钱存银行里,我傻吗?”
见对方不为所动,柜员着急了,“可是,利息这么高,是很好的投资途径。”
他翻来覆去就是买国债好,买国债划算,枯燥无味。
许永明沉声道:“你的档次太低,叫你们行长来。”
柜员愣住了,行长怎么能随便来:“同志,您有多少预算?”
“一百万。”
柜员扶了扶眼睛,掩饰了激动的心情,他工作十多年,也没遇上这么大的一笔钱。无论是存款,还是买国债,那都是整个银行的希望。
“好,您等着!”
柜员颤抖着手,迈着焦急的步伐,跟经理报告了有人要找行长谈,经理不以为意地说:
“什么阿猫阿狗都要见行长。你跟他说,行长在开会。”
柜员有些着急,“经理,他手上有一百万!买国债!”
经理的眉头舒展开了:“妈呀!赶快端茶倒水伺候好人家,说行长马上来。”
行长是个中年女性,三十多岁,风韵犹存,合体的职业装把她衬的腰细腿长。
一阵春风化雨的温柔声音:“这位同志,我是本行的行长,姓沈。欢迎您来咨询。您贵姓啊?”
“我叫许永明。”
行长主动伸出手握住了许永明的手,仿佛怕他跑掉:“许同志,您要买国债啊?哎呀,我可算把您盼来了!”
这几天,行长被上面的国库券任务压的喘不过气来。一个月十万,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万。她根本就完不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一百块钱的卷面价格,就得一百块钱卖出去。让他们实价卖国债。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
别说实价了,就是打九折人家都不愿意买,不知道有些人哪来这么大的自信。
可是,任务压下来了,那就得办啊。
她在全行各种培训,每个柜员都发动亲戚们、朋友们来买,可是收效甚微。
今天,给她遇到一个拿着一百万来买国债的,这不是瞌睡遇到枕头吗?
许永明被行长的热情弄的有点措手不及,“啊,您好。沈行长。”
“同志,您手上有一百万是吧?好,按照规定,一百万就能买一百万的国债。三年后您就有一百一十五万了!”
许永明皱了皱眉头:“一百万买一百万国债?你玩我?”
他二话没说,扭头就走。
沈行长怎么能放过,扯住他:“哎,许同志,有话好好说。”
许永明指了指对面:“你这只能按票面价值来。可人工行不一样,人家是能按照票面价值打折。我去工行吧。”
提起这个竞争对手,沈行长就气不打一出来。两家银行就在对面,什么都对着干。
沈行长不傻,去了就麻烦了,不顾形象拉住许永明,“同志,你站住!生意都是谈的,不妨说说你的想法。”
许永明这才转过身:“你能按票面价值给我打几折?”
沈行长皱起了眉头:“九五折。”
许永明摇头:“对面工行折扣比你低。除了工行,还有建设银行,中国银行。我一个个问过再说吧。”
沈行长怎么能放他去验证呢?这不是放过机会吗?
她急切地问:“工行说打几折?”
“打七折!”
“不会吧。”沈行长露出为难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就算打折,能打个九折就不错了。折扣没这么低,他们不可能这么亏。”
许永明冷笑了一下:“那你自己去问工行不就是了?工行的人为了销售国库券已经忙全员出动了,行长着急的上火。就算打七折,也比颗粒无收要好。”
这么一说,沈行长不得不相信了。她没法去工行验证,毕竟是仇家。那一刻,她怒了,搞价格战是吧,她就迎战!毕竟是一百万的大客户,到哪里去找?
指望员工一个个下乡跟种地的农民们苦口婆心地讲,这个比存银行利息高吗?累死了也未必有效。
说实话,亏本甩卖的念头也时常闪现在她心中。
国库券就像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今年的任务完不成,她乌纱难保。
许永明看着沈行长的样子,知道她信了:“我选择农行,因为我是农民,天然跟你贴近。农业银行吗,不就是为农民的嘛?”
沈行长立即展露一副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