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武松一刀砍中脖子,齐耳根连脖子都被砍断,扑通一声倒在楼板上。
这时,张团练也反应过来,想要逃跑。他虽然是个武官出身,但此刻酒醉未醒,力气大减。见武松已经剁翻了两人,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便顺手提起一把交椅向武松砸来。武松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交椅,顺势一推,张团练便被推倒在地。武松赶上前去,一刀剁下他的头颅。
蒋门神这时挣扎着爬了起来,想要逃跑。但武松左脚早已抬起,一脚踢在他的后背上,将他踢翻在地。接着武松按住他的身子,一刀割下他的头颅。然后武松转身走向张都监的尸体旁,也一刀割下了他的头颅。
此时武松看到桌子上有酒有肉,便拿起酒壶一饮而尽,连喝了三四壶。接着他从死尸身上割下一片衣襟来,蘸着鲜血在白粉壁上大写下八个字:“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武松把桌子上的银酒器皿踏扁了,然后揣了几件在怀里。正准备下楼时,突然听到楼下夫人的声音叫道:“楼上的官人们都醉了,快叫两个人上去搀扶。”话还没说完,早就有两个人上楼来了。
武松迅速闪到楼梯边暗中观察,发现这两个人竟然是前日捉拿自己的亲随。他在暗处让他们过去,然后突然现身拦住他们的去路。这两个人进楼一看,只见三个尸首横在血泊之中,惊得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他们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被分开了八片顶阳骨,倾下了半桶冰雪水一样寒冷和惊恐。
他们急忙想要回身逃跑,但武松已经跟在他们背后,手起刀落,很快就剁翻了一个。另一个人见状立刻跪下求饶,但武松却冷冷地说道:“却饶你不得。”说完就揪住他,也砍了头。顿时血溅画楼,尸横灯影之中。
武松心中想道:“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一百个,也只是这一死。”于是他提了刀下楼来。夫人听到楼上的动静问道:“楼上怎么大惊小怪的?”武松迅速抢到房前,夫人看到一个大汉冲进来,还来得及问道:“是谁?”武松的刀已经飞起,劈面门剁去,将她砍倒在房前。
武松按住她准备去割头时,却发现刀已经切不进去了。他心中疑惑,在月光下仔细查看那把刀时才发现刀已经砍得缺口累累了。
武松见那刀已经砍得缺口累累,无法再用来割头,便转身去后门外取来了朴刀,丢下了那把已经残缺不全的刀。他再次进入楼下,只见灯火通明。先前那个唱曲儿的养娘玉兰,领着两个小的,拿着灯照见夫人被杀死在地上。她们刚才叫得一声“苦也!”武松便握着朴刀,向玉兰心窝里捅去。两个小的也被武松一一捅死,他一刀一个,毫不留情。
武松走出中堂,把前门拴上,然后又进来寻找其他的妇女。他找到了两三个妇女,也都被他捅死在房里。武松这才说道:“我方才心满意足。”
他心中畅快,仿佛有一股恶气终于得到了宣泄。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挣脱了束缚的猛虎,再也不会被任何人所欺压。
有诗为证:都监贪婪甚可羞,谩施奸计结深仇。岂知天道能昭鉴,渍血横尸满画楼。
武松道:“走了罢休。”他撇下了刀鞘,提了朴刀,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角门外。在马院里,他解下缠袋,把怀里踏扁的银酒器都装在里面,拴在腰里。然后拽开脚步,倒提朴刀便走。
到了城边,他寻思道:“如果等到开门再走,恐怕会被捉拿。不如连夜越城而走。”于是他便从城边踏上了城墙。这孟州城城墙虽不甚高,但也足以阻挡一般人的去路。然而武松却轻松地在女墙边望下一跳,便把朴刀虚按一按,刀尖在上棒梢向下托地一跳就立在了濠堑边。
在明亮的月光下他看了看水深度只有一二尺深。此时正是十月半的天气各处的水泉都已经干涸了。
武松在濠堑边脱了鞋袜,解下腿上的绑腿,把衣服扎紧,然后从城濠里涉水走到对岸。他忽然想起施恩送来的包裹里有两双八搭麻鞋,于是取出来穿在脚上。此时城里已打四更三点,武松心想:“这口恶气今天终于出得松快了。梁园虽好,但不是久留之地,还是赶紧离开吧。”
于是,他提起朴刀,沿着东边的小路匆匆离去。走了一更天的时间,天色依然朦朦胧胧,尚未大亮。武松一夜辛苦,身体感到极度困倦,再加上棒疮发作,疼痛难忍。就在这时,他看见前方树林里有一座小小的古庙,于是立刻奔了进去。
他把朴刀靠在庙墙边,解下包裹当作枕头,一下子扑倒在地便沉沉睡去。然而就在他即将合上双眼的时候,突然看见庙门外伸进两把挠钩来,一下子就把他给钩住了。紧接着两个人冲了进来,将他按倒在地,用一条绳索牢牢地绑了起来。
那四个人看着武松说道:“这家伙长得真壮实,正好可以送给大哥享用。”武松此刻挣扎不脱,只能任由这四个人夺走他的包裹和朴刀。他们像牵着羊一样将他拖出了庙门,一路脚不点地地往村里拖去。
这四个男女在路上自言自语道:“看这汉子一身血迹,是从哪里来的呢?莫非是做了贼被人捉住了?”武松只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