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邻居听了这话,纷纷说道:“这饭我们可吃不下了!”武松瞪了王婆一眼,喝道:“你这个老猪狗,给我听好了!我哥哥的死,全都跟你有关,我待会儿再慢慢跟你算账!”说完,他回过头去看着嫂嫂,骂道:“你这个淫妇,给我听好了!你是怎么谋害我哥哥的?给我从实招来,我便饶了你!”
那妇人辩解道:“叔叔,你好没道理!你哥哥是自己得了心疼病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话还没说完,武松便把刀插在桌子上,用左手揪住那妇人的头发,右手按住她的胸口,一脚把桌子踢翻在地。然后他隔着桌子把这妇人轻轻地提了过来,一跤摔在灵床上,两只脚死死地踩住她。
接着武松右手拔起刀来,再次指向王婆道:“老猪狗!你给我从实招来!”那婆子想要脱身却脱不得,只得说道:“都头息怒,我这就说。”
武松命令士兵取来纸墨笔砚,摆在桌子上,然后用刀指着胡正卿说:“请你帮我记录,我说一句你写一句。”胡正卿颤抖着回答:“好……好的,我写。”他沾了些砚水,开始磨墨。
胡正卿拿起笔,铺开纸对王婆说:“王婆,你如实说吧!”那婆子辩解道:“这又不关我的事,跟我没关系!”武松怒喝道:“老猪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还想赖到谁身上去!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先杀了这个淫妇,再来杀你这条老狗!”说着,他提起刀来,作势要往那妇人脸上砍去。
那妇人慌忙求饶:“叔叔,饶了我吧!你让我起来,我说实话就是了!”武松稍微一提,那妇人便被提了起来,跪在灵床前。武松大喝一声:“淫妇,快说!”那妇人被吓得魂飞魄散,只得如实招供,从当初放下帘子打中西门庆开始,一直到后来如何通奸、如何踢伤武大郎、如何设计下药、王婆如何教唆撺掇,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武松又让她重复了一遍供词,并让胡正卿记录下来。王婆见状,知道无法抵赖,也只得招认了罪行。她的口供也被胡正卿详细地记录了下来。两份供词都让她们签字画押,并叫来四家邻居签名作证。
然后,武松命令士兵解下搭膊(一种长条形的布袋),把王婆反绑了双手,将两份供词卷好藏在怀里。他又叫士兵取来一碗酒,供奉在灵床前,然后拖着那妇人跪在灵前,并让王婆也跪在灵前。
武松悲愤地说道:“哥哥,你的灵魂还没有走远,兄弟武二今天为你报仇雪恨!”他命令士兵点燃纸钱,祭奠哥哥的在天之灵。
那妇人见状不妙,想要叫喊求救,却被武松一把揪住头发摔倒在地,两只脚牢牢地踩住她的两只胳膊,扯开她胸前的衣裳。说时迟那时快,武松手中的尖刀已经刺入了她的胸前,他口里衔着刀柄,双手用力剖开胸膛,取出了心肝五脏,供奉在灵床前。接着,他又一刀割下了那妇人的头颅,鲜血顿时流满一地。
四家邻居被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纷纷掩面不敢直视。他们见武松如此凶猛,吓得不敢动弹,只能顺从他的意思。武松命令士兵去楼上取下一床被子来,将妇人的头颅包裹起来。他擦干刀上的血迹,将刀插入鞘中。然后洗了洗手,向邻居们行了个礼说道:“有劳各位高邻了,请不要见怪。请各位到楼上稍作休息,我武二一会儿就来。”
四家邻居面面相觑,不敢不听从武松的安排,只得都上楼去坐了。武松又吩咐士兵将王婆也押上楼去,并关上了楼门。他安排两个士兵在楼下看守着现场。
武松包好那妇人的头,直奔西门庆的药铺而来。他向药铺的主管打了个招呼,问道:“大官人西门庆在府上吗?”主管回答说:“他刚出去。”武松说:“请借一步说话。”那主管也认得武松,不敢不出来。
武松把主管引到旁边僻静的巷子里,突然翻脸问道:“你要死还是要活?”主管慌忙说:“都头在上,小人并没有得罪都头啊。”武松说:“你要想死,就别告诉我西门庆的去向;你要想活,就老实告诉我,西门庆现在在哪里?”主管回答说:“他刚刚和一个相识的人去狮子桥下的大酒楼上喝酒了。”
武松听了,立刻转身就走。那主管被吓得半天动弹不得,只能自己回去了。
武松则直奔狮子桥下的酒楼而来。他向酒保问道:“西门庆大郎和什么人在这里喝酒?”酒保回答说:“他和一个财主在楼上街边的阁子里喝酒。”武松立刻冲上楼去,来到阁子前张望。他透过窗子看到西门庆坐在主位上,对面坐着一个客人,两边则坐着两个陪酒的女子。
武松猛地打开被子包,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出来。他左手提着人头,右手拔出尖刀,挑开帘子,冲进阁子里,将那颗妇人的头直朝西门庆的脸上砸去。西门庆认出是武松,大吃一惊,叫道:“哎呀!”他跳起身来想逃,一只脚跨上窗槛,但见下面是街道,跳不下去,心中慌乱。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稍一用力,就跳上了桌子,把一些杯盏碟子都踢了下去。那两个陪酒的女子被吓得动弹不得,那个财主也被吓得手忙脚乱,跌倒在地。西门庆见武松来势汹汹,便挥手